孙小丽显然是爬上爬下爬习惯的了,小身子一扭一扭,黑暗中能稳稳当当踩着梯子顺下去,踩不准不行,踩不准王凤英就亲自爬下去,亲自将那个瘦瘦小小的孙小丽,揍上一顿,揍完了,养好了伤,再往学校送去。
孙理大哥大嫂两口俩虽然已经改邪归正,但他们平时都住在棚头小屋里面,以经营大棚为主,棚里卖出的钱,一分不差的交给孙家二老,这是他们的表现形式,对于孙小丽,他们也亲眼看到王凤英对那孩子好了,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便也不去插手管,在他们认为,日子已经向好的方向进展了,完全想不到,王凤英的好,全是装出来的。
孙家二老和王凤英一个院里面住着,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两位老人吃过晚饭之后,就开始犯困,每每天一黑透,老两口就早早睡下,且这中间不论有什么动静,老两口根本都听不见。
所以,王凤英在孙理镇上上班不回来的这五天时间,简直为所欲为。
鸡棚边上蹲着的人们,个个看的心惊肉跳,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几乎看不下去眼,眼瞅着那个雷大力先一步就要上去,将那个王凤英当场揪住,爆打一顿才算好过。
李秋喜一把拦住雷大力,道:“不要去,走,咱们撤!”
等着这些人都从墙上翻了出来,又往远走了一段,这时候,雷大力实在憋不住,问道:“咋的了?咱不是来抓人的么?这铁的事实就在眼前,怎么就不让咱们动手了呢?”
一路上一个字也没有说,面色凝重的三名妇女这时候也道:“秋喜,你到底咋想,咋不让咱们捉了那恶妇,小丽那孩子,着实可怜啊!”
大孙姐也在队伍当中,别看她五大三粗的,长的像个粗人,其实她这个人心思挺细,她跟队长彭三想的差不多,大孙姐道:“咱们就看到这一次能说明啥呀?啥也说明不了!”
队长彭三也道:“没错呀,大孙姐说的没错,要是那个王凤英抵死不承认,就说是让孩子下窖帮她拿啥子东西,而小丽那孩子被她长期恐吓,恐怕也不敢说真话,只能顺着王凤英意思说,这样的话,咱们可就是打草惊蛇了啊,以后再想搜集王凤英的罪证,可就难了。”
身边的一圈人这才理解,纷纷点头。
雷大力摸了摸头,道:“那,那咋整呢,以后?”
李秋喜道:“咱们明天还来,如果有三次这种情况,那咱们就当场捉了这个王凤英,她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出去,不过,就是得委屈小丽这孩子多遭受这几天罪了。”
队长彭三想了想,道:“秋喜,那,要不要告诉孙理一声,或者他家老爷子老太太?”
李秋喜犹疑道:“这事儿我也挺纳闷的呢?按照咱们的推测,自从咱们上次找到他们家里来之后,小丽受的虐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从没听这家老两口说过什么,听孙理说,他爸妈也从来没有报怨过王凤英对小丽的虐待,反倒替王凤英说些好话,说王凤英变好了之类......这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了,小丽受的那些罪,这老两口一点都没有察觉么?他们对小丽,那可比自己的眼珠子还珍惜呢!”
听李秋喜这么一说,彭三等人也感觉到了孙家老两口的反常,可又实在想不出来到底哪里反常。
李秋喜对彭三道:“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彭三哥,你家不是有个亲戚,在孙家棚里面干活儿,就委托你那个亲戚,帮忙多打听一点消息来,回头,我再去找找孙家大哥和孙家大嫂子问一问情况,也让他们帮忙长长眼,这样的话,咱们就掌握的多一点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