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喜想了想,道:“应该是告诉了,我疼的没大注意听,生这胎可比前五胎受的罪都多......”
周向豪下听护士说完话,立即就往小孩子身边的奔过去,轻轻的掀开小孩子的襁褓来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果真没有那根小丁丁,是个女的,实打实的女儿!
周向豪差点站不住,扶着墙的手滑了下去,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护士鄙夷的扫了周向豪一眼,教育道:“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重男轻女的?听到是女儿就成这副样子,像个什么话,这胎不成,下胎还有机会生儿子,再说了,女儿有什么不好?女儿是爹娘的贴身小棉袄,孝顺父母的都是女孩子,再再说了,没有女孩子,你哪来的媳妇儿?你娘,你姐你妹你媳妇儿,哪个不是女的?你瞧不起哪个?你没有哪个能行......”
护士数落了这个“重男轻女”的男人一大堆,李秋喜笑的肚子疼,连忙摇摇头道:“护士,这事,你可真是误会他了。他这哪里是重男轻女啊,我们家这个老爷们,是个典型的重女轻男,我生了五个,全是男孩子,他一直盼着得个女儿,可我肚子没争气,五个里一个女的都没有,这一胎,我们俩都没抱啥大希望,都以为还是个男孩子,没想到,没想到,是个女的,他呀,这是乐晕的!”
护士听了李秋喜这话,不论神态还是话意,都不像是假的,放在这个年代的人眼里来看,无一不暖心,所以,护士欣慰笑道:“这可真奇了,我还没见过这样的爹,因为得了个女儿,乐晕了,以后这女儿,这当爹的,不知道得怎么宠呢!”
周向豪在护士的话中慢慢清醒过来,他的的确确意识到自己得了个宝贝女儿,突然间兴奋地站起来,一把将范天秋拨到一边,道:“这是我闺女,谁也别给我动!”
范天秋愣了愣神,手里的奶瓶子险些摔了,手忙脚乱的救下奶瓶子,忽又被周向豪抢了去,只听那周向豪道:“水都凉了,敢拿这个喂我闺女,你,快点给我打点开水去!”
范天秋也像中了蛊似地,忙不迭的拎起暖瓶往开水房走去了。
周向豪回头对李秋喜道:“我女儿真可我的心,就叫可心了,周可心。”
李秋喜跟那护士对望一眼,意在说,看到了吧,就是这样!
护士可真是领教了,这么些年,倒不是没见过看重女儿的父亲,可是这样视女儿如生命的父亲,还是第一次见到。
护士赞吧一句“这名字可真好听”,便笑着走出去了。
范天秋再回来时,周向豪说什么不让范天秋靠近周可心,超过两米都不行,说什么大人身上有细菌,会对他女儿不好,反正,就是找各种理由不让范天秋靠近就是了。
周向豪撵范天秋回去报个信儿,范天秋不动弹,就是不肯回去,李秋喜帮着范天秋说话,道:“三天也就出院了,别让老范一个人走了,这么远的路呢!”
听李秋喜这么说,周向豪也就不再坚持赶范天秋走,但是只让他干苦力,范天秋哪里肯,活计他都做了,可他没有忘记自己是为了什么来的,他可是为了李秋喜,他心里喜欢着李秋喜,这次歪打正着,眼睁睁看着李秋喜生下了下周可心,好像那孩子也有他自己一半功劳似的,所以,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跟李秋喜的缘分不浅,你看,他跟她的名字里面,都占着一个秋字,她生孩子他偏就赶上了,按照雷大力的话说,这不都是缘分么?
范天秋也是自欺欺人的,他不敢去想李秋喜的现状,即便人家老公女儿就在眼前,他也不去想,无视现实,他知道自己就是一只驼鸟,把头扎进沙子里,可是他无法忍受自己不去做一只驼鸟,不然,怎么办呢?他一眼看不到那个女人,心里面就空落落的不踏实。
范天秋睡过女人,但那就是物理性的睡,他发泄过的女人,他甚至有的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过,他从来没有动过心,不知道动心是个啥滋味,从来不知道,想念一个女人是个啥滋味儿,可是那些未曾有过的感觉,在李秋喜身上,全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