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豪已经在那边架好了锅,周向云和周向如姐妹俩,一个灶上,一个灶下的忙活着,一锅米饭就要做好。
雷大力转转悠悠的跟在周向如的身前左右,他无比的有眼力见儿,好像知道周向如心里想什么似的,她还没伸手,他就抢着把活计帮她做好了,弄的周向如又愣又怕,还好周向云在一旁掩护着,这才不致于使周向如怕的再哭出来。
周向豪一边忙活着拿粮和肉,眼睛一边瞄着李秋喜这边,他最不放心的,当然不是粮和肉,而是李秋喜,眼瞅着范天秋张嘴要说话,周向豪已坐到李秋喜身边,不过,他坐下去时,是面对着周向云和周向如的,这样,他哪边都能顾及得到。
范天秋显然没有把周向豪当回事,只扫了他一眼,然后看着李秋喜的脸,沉声道:“我们就是土匪,没有固定地点,但是从来不敢下山,每隔一段时间换个山头,隔三岔五出山来劫趟道,赶上好时候,能逮着有钱人家,多抢几口吃食,不好的时候,遇到了单身人路过,最多背些干粮,我们这些人一分,吃不了几口,解不了啥事儿,只好挨着饿,也不是没有人管我们,我们躲的远,山高皇帝远,谁闲的没事跑到山旮旯捉我们,再说,我们也不做啥杀人放火的事,最多劫个娘们,当天抢完当天就放了,只要她不说出去,我们也不会跑出去告密,破坏不了她们家的正常生活......”
李秋喜笑了笑道:“我果然没猜错!”
“你会把我们告官吗?”范天秋盯着李秋喜的眼睛,那语气神态,更像是在表白。
“不会。”李秋喜果断道。
“你——”周向豪不想赞同,轻启嘴唇,用只有李秋喜听得见的声音,阻了她一下。
“我们不会把你告官。”李秋喜重复了一遍,道:“就算是告,那官家也捉不到你们不是?这么些年,逃生本能早就驾轻就熟,谁能耐你们如何?”
范天秋板了一张脸,抿了抿嘴唇道:“我们不想跑了,我们也想好好过日子,但是不知道日子从何过起,不过,你要是想告我,我就认栽。”
李秋喜道:“你放心,我不但不告你,我还要给你指条明路,让你们安稳下来。”
周向豪突然站起来,扶起李秋喜,拉到一边,道:“秋喜,你想干啥?不是想把他们也拉到甲王镇去吧?”
“嗯,是啊,我正是此意。”李秋喜点了点头,又道:“那些个政,治避难的都能包容下,也不多这些个草莽汉子。”
“不行,我不同意。”周向豪坚决道。
“为什么呢?”李秋喜反问道:“难道放任他们在各个山头,打家劫社,把他们带回甲王镇,这算是咱们为促进社会和谐做出贡献了,有什么不好的?”
周向豪硬着头皮道:“不,不行,我不同意,他,他都不是好眼瞅你,要让我天天看着那么个人,对我自己的媳妇儿虎视眈眈?”
李秋喜突然就乐了,道:“你这话说的,我怎么没看出来呢,我就看到他有心从良,那咱们能帮,当然就帮了,举手之劳而已——再说,我李秋喜差哪儿?不论走到哪,不论什么时候都是有市场的,你要是这么操心,那不得操到老?再再说了,你就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啊?他瞅他的,不管怎么瞅,我还是你的李秋喜,你还是我的四叔,不是吗?”
“那,那也不行......”周向豪显然没了底气。
“那好,听你的,你说吧,怎么安置他们?”李秋喜补充道:“办法有两个,一个是把咱们一车的东西留给他们,等他们吃完这些后,继续打家劫舍去;再一个就是啥也不给他们,让他们吃完这顿走人,继续打家劫舍去!你选吧,周大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