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喜把一双单凤眼高高一挑,道:“四叔,这你没看出来?我在给这俩人当媒婆呀!”
“你,你不是胡闹么,他俩?”周向豪笑道。
“这咋叫胡闹?咋,就行你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李秋喜歪了歪嘴角道。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周向豪道:“爹娘不可能让三姐离婚——”
“你给我打住!”李秋喜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周向豪一眼,“就因为你爹娘不同意,你有花堪折不敢折——”
“不是,三姐是个女的,怎么好——”
“怎么不好?不比她在婆家受气好?不比她一个人孤单一辈子好?”李秋喜道:“你呀你呀,白跟我混这么久,脑袋瓜子一点不开化!”
“不是的——”
“你把你那套旧社会封建思想趁早给我消灭喽,要不然,哼,我这朵花,还真不稀罕让你折!”
“不不——”周向豪有点慌神,“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看了一上午的孩子,就傻了。”
“哈哈哈,你是说你是看孩子把脑袋看秀逗了?”李秋喜上前接过小棉袄,继而又道:“现在好了,你给我说句明白话听听?”
“嗯,那个,三姐她能愿意吗?”
“能愿意吗——你把那个吗去掉!”李秋喜颠了颠小棉袄,道:“俩人早就眉来眼去了,我问过三姑,她口口声声说老张那人不错,不过你三姐就是担心,她的身子不行了,以后怕是不能给老张生孩子——我说这担心就是多余的,这两人在一块儿,缺孩子吗?根本不缺,而且我保证那个老张,一准不愿意再生孩子,他那点津帖,能养多少孩子?”
周向豪点了点头,抚了抚李秋喜被汗水滋润的粉嫩小脸蛋,“就你主意多!”
“那是,哎对了,四叔,你也有任务。”
“让我干啥?”
“回头跟我那倔强的老爷爷老奶奶说一下,作一下他们的思想工作,把三姑和老张的事,促成了,到秋就给他们办婚礼。”
“行,我准办到。”周向豪道。
李秋喜刚要迈步走,周向豪叫住她道:“秋喜,我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啥事?”
“我想了一上午,觉得咱们四个队的孩子要是上小学,就得去镇里,来回八十里路,太远,我寻思着,能不能在咱们队部那里,建个小学校。”
李秋喜越听眼睛瞪的越大。
“你这么看着我干啥?”
“四叔,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李秋喜笑道:“你咋知道我在想啥呢?我早就想找李镇长把这事办了,我寻思着建个小学校不成问题,关键是这个学校得入编,国家教育部门得承认,这才行。”
“对对对,我想的,没你想的细致,那回头,我就找李镇长说说这事。”
“不不不。”李秋喜忙摆摆手道:“杀鸡焉能用牛刀,这小事还涉及到许多细枝末节,还是让我去办,四叔,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周向豪笑道:“嗯,嗯,是有件更重要的,我说说,你看跟你想的对不对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