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喜急的要揍人,周向豪死死拉着,她才没揍到田杰和孙理身上。
这两个东西,急死个人,拉着两张死人脸,就是不肯开口说话。
李秋喜先把周向豪送到家,这才开车往回走。
李秋喜跳下车,看到眼前一幕,不禁傻了眼。
“怎么了?我的棚怎么了?”李秋喜不解道:“谁呀这是,谁趁我不在家,把我的棚给砸了?”
没眼看了。
简直。
大棚的塑料大大小小全是窟窿,草帘子棉被,全被撕的七零八落。
安小静跳下来,从塑料上踏过去,捡起一块踩烂的红薯,尖声叫道:“怎么了这是!”
骆家齐跑过来,隔着几步距离看着她,却不敢近前。
李秋喜返身跑到二蛋家去,四号棚和五号棚,不管是棚具还是作物,与自己家的一样,七零八碎。
只见周向军坐在鸡棚和五号棚之间空地上,一把接一把的抹着眼泪。
鸡棚当然没有幸免,里面的鸡死的死亡亡,没死的,毫无力气的弹着翅膀。
一地的蛋清蛋白,与泥土混到一起,早看不清原色,米糠在空气中漫天飞舞。
李秋喜转而小跑回自己的家里,跟着她的人,以及那些在原地抹泪的,擦伤的,没有一个人敢吱声。
只有二蛋敢说话。
“姐姐,砸砸,嘭嘭!”
“二蛋,告诉姐,谁干的?谁干的?”
不知二蛋被李秋喜吓着了,还是被昨晚的场景给吓着了,哇的一声哭开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秋喜就近拎起孙理的领子,“你特么再不说话,我大嘴巴抽死你!”
孙理也像二蛋一样,突然哇的一声哭开了。
他拿着李秋喜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抽,“你抽我吧,秋喜,你打死我吧!是我没用,是我没用,没保住咱的棚!呜呜呜!”
“特么谁干的!”李秋喜气的胸口要炸。
安小静跑到骆家齐身边,拽着他的胳膊往李秋喜身边走,“你快说,到底是谁干的,你要是不说,我这辈子都不原谅你!”
骆家齐伸手抵了抵嘴角的淤青,推了推已经掉了一只镜片的眼镜框,“昨天晚上,我们睡的正香,就听见外面一帮人冲进来,一开始以为是有野兽什么的,但是后来,我们听到有人的喊声,有人的指挥声,那人说都给我砸了,一个囫囵玩意都不能剩!”
“那你们呢?你们这么些人,死了吗?”安小静喊道。
骆家齐摇了摇头,“我们一听,肯定是有人搞破坏,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就想往外冲,可是,我们的门被他们在外面别死。”
田杰道:“我,骆驼,还有周向军,我们分别住在二蛋家棚里,他们人太多,三五个人留下来专门控制一个。”
孙理哭哭啼啼站起来,道:“我们这边,门打不开,我们所有知青合力,用身子往门板上撞,到底把门撞开了,可是他们已经砸了一半,我们冲进去挡他们,他们人太多,我们没挡住......呜哇哇......”
“谁砸的?是谁?”李秋喜踢开北面那块躺在地上的门板,情绪反而平静下来,“告诉我,是谁!”
“是我。”
李秋喜闻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