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喜太顽皮,两腿像两条蛇似地盘住周向豪不放。
周向豪满脸尴尬,摘着李秋喜两条水草一样的手臂,道:“走了,棚里的活儿还没做完。”
“我不,活计没有做完的时候,可你到晚上就得回家,你一回家我就难受。”李秋喜撒着娇诉说委屈。
“那好,我不回家,我搬来,住五号棚,让孙理回你屋里住。”周向豪有自己的安排。
“不嘛,你干嘛不回我屋里住。”
“那不好。”看得见吃不着,多难受?“我住那里,知青们不自在。”
李秋喜想了想,“那倒是,那你不许半夜偷着往回跑啊。”
周向豪笑着捏了捏她的肩头,“不能。随时等你去查岗。”
“谁稀罕查你岗,哼。”她仰起酡红的小脸,“再亲下。”
“叭。”他又亲了一下,“好了,走吧。”
“不行,我是说再亲很长时间......”
“一会儿老二家回来人了。”
拗不过她,又亲上了。
待两个人心满意足的回到李秋喜的院子,瞬间被里面的场影惊着了。
“怎么了这是?”李秋喜拨开人群,惊讶道:“郡殴呢?”
看到站在人圈中心的高磊,李秋喜瞬间不淡定了,“高磊,你咋一来就找事?就你那体格子......”
“不是,我......”高磊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安小静从人群中走出来,“秋喜,你回来的正好,你不知道,这高磊,他,他......”
“他怎么了?”李秋喜问道。
“他有病。”安小静说。
“是有病,没病一人挑衅一大帮?”李秋喜嘲讽道。
“是痨病。”有耿直的替安小静做了补充。
“什么?”李秋喜尖叫一声,时髦话说不就是肺结核么?李秋喜走到高磊身前,“是真的?”
“我,我不知道。”高磊道。
“你有没有病自己不知道?”李秋喜不解地笑问。
有知青冒死上前来,拨开高磊一只手心,“你看,他咳出来的,一般感冒能咳出血来么?可不是痨病咋的,这病可是传染的。”说完,这位知青逃也似的掩入人群中。
“是啊,秋喜,这病是传染的,你看看,怎么办吧?”
“咱们可不能跟一个痨病秧子住一块儿呀!”
“回头一传染一片,使不得呀!”
“关键是,这病磨人,没得治。”
......
李秋喜愤然道:“高磊,你得的可是肺结核,通过呼吸传染的,你有这病还下什么乡?不在家好好养着?”
“不不,秋喜,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一到冬天,我就是比别人感冒次数多些,严重些,而且爱咳嗽,我妈就是这么告诉我的,我妈还说,我这不是什么大病,不干重活,不生气,慢慢地也就好了。”高磊急的一脸通红,生怕大家不相信,眼泪都快挤了出来。
李秋喜仰脸望着高磊道:“你是说,你妈一直都说你这病是重感冒?”
“嗯嗯。”高磊点头确定道:“我,我从来没听说过,痨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