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奶奶,温眠确实是有愧疚的。
的确,她年纪大了,现在腿脚虽然还算利索,但是干什么毕竟不比年轻人。
不等她说话,陆钰先开口了,“妈,你要是提奶奶,作为你的儿子我可能不该说,但还是要说。”
“最应该孝敬奶奶的,是你和爸。”
这下庄梅脸色更不好看了,“陆钰你……”
她伸出手指指着陆钰,却没说出什么话来。
这时,陆正耀从书房里出来了。男人沉着脸走过来,看向温眠和陆钰。
“你们两个早点上楼休息吧。”
两个人也没再多说,一起上楼去了。
等他们走后,庄梅气的用手把桌上的水果盘都滑到地上,指着陆正耀,“陆正耀,你说现在怎么办,你看看你那好女儿,不愿意回禾水了,非要留在江城!”
“当初让温眠来江城,不是你的主意吗?”陆正耀神情冰冷,端的是一惯的严肃阴沉。
闻言,庄梅顿时就更激动了,她声音发抖,“这不是也是你默认的吗?”
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她终于看清了。
陆正耀这个人,他没有心,即使有,也是冰冰冷冷的石头心。
听她这么说,男人皱了皱眉,沉默了一瞬。
“既然她想留在江城,就让她留在江城。”
半晌,陆正耀才低低地说。
庄梅:“你不怕被温家人发现吗?”
“……”陆正耀没说话。
庄梅冷笑一声,像是认命一般,缓缓地靠着沙发坐下来,“温家人不会放过我的,也不会放过你的。”
“……”
温眠上楼后,先洗了个澡,然后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想到什么,她从包里把奶奶给她的那块玉——据说是妈妈的东西,拿出来,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看红绳的新旧程度,以前妈妈应该是随身戴着的。
——
校庆小长假开学后,同学们都懒散了不少。
温眠进教室的时候,见班里才来了没多少人,有的同学虽然来的早,却伏在课桌上呼呼大睡。
她刚在座位上坐下,桌子上就被人放了一瓶牛奶,玻璃瓶装的鲜牛奶,手握上去还是热的。
抬起头,便瞧见顾燃站在桌前,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今天起来,外面便下雨了,秋雨淅淅沥沥,虽然不大,但是男生没撑伞,刘海被打湿了一点。
温眠皱了皱眉,拿了张纸巾递给他,软软地道:“快擦擦。”
“我不是说已经在家吃了早饭啦。”她双手捧住热牛奶,热热的,“怎么还带了牛奶呀?”
早上顾燃问她想吃什么,要给她带早饭,她说在家吃。
顾燃没回答,而是把刚才的纸巾又递到她手里,眉峰挑的高高的,头稍稍低了一些,“你给我擦。”
“……”
“还在教室里呢。”温眠舔了舔唇瓣,有点不好意思。
顾燃有点失落的样子,垂眸,“好吧。”
“好啦好啦,我给你擦。”温眠只好拿着纸巾,仔仔细细地帮他擦脸庞的细水珠,一边问:“衣服没有湿吧?你也不拿个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