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唐夫人母女那边发生了什么。
茯苓吩咐完下人。
晚间梳洗完毕,她便提着灯回了卧房。
回去的路上,旺财捧着自己忐忑的小心肝问:【爸爸,你为什么要留下周薄轻?你们是仇人啊……万一他趁你熟睡对你这样那样……折磨你逼问你最后再杀你泄愤怎么办?】
茯苓说:“如果他不想要军火,那就让他杀好了,至于再接下来的事,只要过了今晚,就由不得他了。”
想起茯苓的种种布局,旺财反应过来:【也是哦。】
茯苓轻轻嗯了一声,宠溺道:“傻狗,你最近有点智商感人,别天天在我脑子里看强制爱了,小心被传染。”
【……】我淦。
被发现了。
旺财羞耻下线。
茯苓走到卧房前。
她推开房门。
里面一片漆黑。
某人身上的阴郁气息将女子的闺房都渲染得一片阴冷。
茯苓放下灯盏,摸索着房间里的灯具开关。
不一会儿,昏黄的光芒将整个女子闺房照亮。
周薄轻坐在窗边的红木雕花矮榻上,冰蓝色的月光从窗外浅浅映进来,男人依然穿着白天的漆黑戎装,眼瞳一转看过来,显得愈发阴鸷。
“少帅怎么不先躺下?”她温柔的问。
特别像是新婚洞房,从外面归来的丈夫问候自己正在等待的妻子。
周薄轻神情愈发冷漠,反问:“唐小姐为什么要把房间布置成新房?”
白天茯苓房间还是正常状态,夜里他从外面过来,发现这里布置成了新房的模样,到处都是红彤彤一片。
现今已经没有了守孝的习俗,不必满目白色,但也没必要这样极端的红。
当时周薄轻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少帅竟然不知道吗?”茯苓披着衣裳,走到拔步床边,坐在水红床褥上,“红色多喜庆,还辟邪。”
周薄轻嗤了一声,“想不到唐小姐还信鬼神之说。”
“以前是不信的。”茯苓伸手从一旁取来助眠的安息香,点燃,扔进古铜兽耳香炉中,一边轻声道:“只是最近数月总是睡不好,一闭眼,就……”
说到这里,茯苓沉默,周薄轻却懂了。
那时父母不在了,他孤身一人,春夏还好。但一到秋冬季,天冷身寒心更凉,只要一入睡便会彻夜噩梦。
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跟世仇之人产生共鸣。
周薄轻讽刺的闭了下眼,再睁开,冷漠依旧:“唐小姐早些歇息,鄙人睡在这里便好。”
“不行。”茯苓望着他,拒绝也显得十分温柔,“妾身提的条件,少帅得听从妾身安排。”
她转了转眸子,伸手抚着红色的床褥,“少帅放心,妾身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床够大,我们可以一人一半,离远些。”
话说到这份上,她都不介意,周薄轻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
他起身,长腿一迈,冷漠走来。
周薄轻走至床畔,居高临下觑着她,修长指尖扣在军官皮质腰带上,啪地一下解开。
他声线低磁。
“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