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裴赤过去拍了拍他,“殿下,我们先出去吧,大夫要给薛姑娘疗伤了。”
尉迟渊点点头,失魂落魄地跟着裴赤出了房门,只留下伊书和燕梨还站在里面。
南沛儿在门口站着,看着尉迟渊和裴赤出来,她立刻上前询问:“薛姑娘怎么样了?”
尉迟渊没有说话,双手拳头在暗暗发抖,若不是叶璟禾及时唤他的名字,怕是尉迟衍玖就会看见他发疯的模样了。
见尉迟渊没有说话,裴赤回答南沛儿:“大夫还在治。”
大夫将叶璟禾身上的衣服一点一点剪开,露出完整的伤口。
看得出来抽鞭子的人力道控制得很好,手臂和腿上的伤口都隐隐约约露出白骨。
腰腹上的鞭痕较轻,虽流了血但未伤及内脏,看来那人只是想让她吃些苦头,并不是真的想要她性命。
大夫在伤口上撒上药,严重些的伤口,大夫都在开口最大的地方缝了针。
大夫写了好几张药方递给伊书,“这是止疼的,这是每日服用的,这是止血的......”
三人从房间出来,尉迟渊焦急地问:“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说:“只是皮外伤,不打紧。”
说完,尉迟渊就要进去看,被大夫拦住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她刚给那姑娘扎了一针安眠的针,这会要是将她吵醒了,又该疼得睡不着了。
尉迟渊咬牙点了点头,“裴盼,送大夫回去。”
“是。”
尉迟渊站在门口,不进去,也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
“你们先下去吧,我守着她。”尉迟渊对其他人说,说完有看着伊书:“你会薛府给你家小姐收拾行李,今夜搬来宸王府。”
伊书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房间,“是。”
“她受伤的事,不要告诉薛起岩。”尉迟渊嘱咐道。
“是。”
人都离开了,只有南沛儿还陪着尉迟渊站在房间门口。
尉迟渊这才抬头看她:“南小姐没什么事情也回去吧,叫裴赤送送你。”
他的逐客令下得太明显,让她张嘴说不出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南沛儿低头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
她认识尉迟渊十来年,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失控又无助。
好像他那一颗心都系在了怀中那个女人身上,比那个女人更脆弱的是他。
只要她出一点什么事,他就会随她而去那般。
“我自四岁见到你开始,就没见过你像今天这般动怒。”她苦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生气,永远都不会着急害怕。”
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宸王尉迟渊也会着急,也会害怕。
“别吵到她休息了。”尉迟渊开口。
南沛儿顿住了,张了张嘴,却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原本以为他会解释,没想到开口说出来的是这句话。
南沛儿鼻尖发酸,却依旧顾全礼节,她向尉迟渊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尉迟渊的院子。
回去的路上她在想,如果受伤的那个人是她会怎么样?
别说被他细心以待,大概是连一句关心的话也不会说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