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骨寒风自远处袭来,卷起了积雪和霜粒掀开了李休身上的青衣。
我是谁,只有我自己说了才算。
听着那道声音的响起,所有人都是沉默了下来,心中惊骇,那魔种的实力只怕不在老秀才之下,李休竟然能凭借强横的毅力将其硬生生的压下去,如此心志着实令人敬佩。
老秀才将目光放了过去,空中的那一页纸犹在不停地挣扎着,李休从地上缓慢的站了起来,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像是用光了身体之内的所有力气一般,背影消瘦,让人见了便忍不住鼻子一酸。
魔种被压制下去,不化骨的光芒如同太阳一般璀璨照耀着。
天上聚集的雷云寻不到目标,悬在空中不停地轰鸣作响,迟迟不肯散去。
空中落下的雪花再度停止,那缓慢闭合的阵眼圆盘骤然张开。
阵眼再次毫无保留的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见到魔种消失,彭越大惊失色,李休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但万一被他强撑着破了千里冰封,陷阵营发起疯来,天塌地陷也不为过。
天下修士数之不尽,但五境宗师就那么一小撮。
若不是阴曹强行插进来一步,知白也不会将彭长老三人都留在此地,挑出一名前往小南桥攻城,岂不是更好?
阴曹是全天下的影子,数千年来他们所谋甚大,便是当年大唐建国之时隐隐也有阴曹的人插手其中,若不是初任皇帝以及院长还有国师三人手腕强硬,恐怕如今的大唐之内就不单单只有一个长林了。
正因如此,知白不放心那三位阴曹的宗师,所以才会留彭越三人在此以为牵制。
地面上的白雪出现异象,从地底生出炙热,然后有岩层翻涌而上,火红的石头露出地面,李休的衣角冒出了青烟,燃出火星,发出阵阵的焦糊味道。
知白的眉头皱了起来,看了一眼彭越。
千里冰封左右摇曳着,顿在空中的雪花片片落下,如同羽毛一般轻轻盖在了火红的岩石之上,将其扑灭。
一切再次恢复平静,李休的衣衫也随之停止燃烧。
彭越侧目看着知白,疑惑道:“六先生这是何意?”
不仅是他,就连李泗等人都是不解的看着这一幕,想不通知白为何要出手救下李休。
这是很没道理的事情。
对于这一切李休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一步一步的向前挪着脚步,那双眸子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一抹猩红一闪而逝。
知白视若无睹,反而将目光放到了陈玄策的身上。
淡淡道:“你说我算漏了一样东西?”
陈玄策不知此言何意,所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待着下文。
“我提前数月谋划,开局百步尽算其中,而你却说我算漏了一样东西?”
他的嘴角挂上一抹讥讽,站在高处,双手撑在高台一侧,身子微微前倾。
长发随风向一侧飞扬。
此刻的知白,锋芒毕露!
“我设下千里冰封,以十年祭为饵,倾百万大军兵锋直指小南桥,以奇兵走三里峡剑走偏锋,引善战之师蹲守清风谷以逸待劳。”
“而你们被我困于大阵之内,外侧更有数百万虎狼之师盘踞四周。”
“进,我可大破小南桥,兵临徐州城,退我可让尔等尸骨尽数掩埋在这雪原当中,而你却说我算漏了一样东西?”
知白的目光冰冷无比,意却要凌霄之上。
“怎么?不服气?”
看到陈玄策铁青着脸打算开口,知白却是率先挑了挑眉讽刺道。
他的脸上带着戏谑。
“这就是你被我玩弄于鼓掌的原因,殊不知无论是小南桥还是你们的性命我都不在乎,无论清风谷的人会不会死干净,无论三里峡能否突破平镇军的防守,我都不在乎。”
知白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光彩无比,他继续道:“我想要的,只是他的命!”
话音落下,他们的抬起一根手指指向了李休,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