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百里奇的眉毛抬了起来。
“因为我死的人不会是我。”
眼前就只有两个人,死的人不是他,自然就是百里奇。
这话很没逻辑。
因为陈知墨此刻身受重伤已经没办法移动身体,连动都动不了,又要如何杀他呢?
“我一直认为像这般的花前月下是要与一名女子在一起的,哪怕不是心上人,起码也要是个女人。”
陈知墨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了地面,崩坏的棋盘再次浮现,他看着那身黑衣认真道:“而你是个男人,所以我觉得很别扭。”
棋盘纵横交错,棋位分明。
“棋盘就是规则,而这里的规则,我说了算。”
他话音落下,棋盘上绽放出无数光芒,黑白子如同流星一般频频坠下,发出一声又一声的轻响。
百里奇的身体在棋盘内不停地辗转腾挪,双拳轰出击碎了一枚又一枚落下的棋子。
他的身后有蛟龙浮现。
头顶火凤翻飞。
天边出现了一声巨响,然后发出一连串的轰鸣,棋盘之内有天雷落下,欲要灭世。
陈知墨坐在地上,面色愈发苍白,南山的夜风在身侧悄然拂过,山间静悄悄的,安静至极。
棋盘内的轰然雷声却震耳欲聋,直到白玉般的雷电落下。
百里奇面色严肃,须发飞扬,他没有怒吼,只是默不作声的抬头看着雷光落下,他的沉默不是恐惧。
不是临死前对余生的回味。
沉默在有些时候往往代表着更有力的反抗。
百里奇,单名一个奇字。
那是奇迹的奇,也是出奇的奇。
比如这时候,当天雷落下他没有举拳伐天,没有劈掌撕毁雷电,反而是低下了头,朝一侧迈出了一步。
一道道雷电在棋盘上空凝聚,争先恐后落下。
百里奇又向一侧迈了一步。
雷电落在了他的头顶,他的脚掌踏在了棋盘一角。
一道巨大的灵气波动再脚底泛起,波及了方圆十里,花草化作齑粉,树木连根拔起。
雷电在头顶消散,轰隆隆的雷声也跟着消失。
棋盘渐渐扭曲起来,星星散去。
百里奇露出了一抹笑容,这是这盘棋的死穴,一脚踏出,风云再如何变迁也终将结束。
陈知墨也笑了起来。
他身上的白衫看上去那般单薄,面色惨白没有半点血色。
狂暴的灵气碰撞带起了阵阵如刀般的风。
花草碎屑打在了二人的脸上。
陈知墨毫不在意。
百里奇伸手捏住了一枚棋子,这枚棋子隐藏在花草当中,很是隐蔽。
但终究逃不过他的眼睛。
然后又飞来一枚白子,百里奇再次将其捏住。
在月光的照耀下花草碎屑像是旋转的旋风一般漫天飞舞这是一副很美的画面。
然后数百枚棋子凌空射下。
有十余枚穿过了百里奇的胸膛。
陈知墨仍然坐在地面,伸手拈起了一片花瓣,屈指弹出落在了百里奇的眉心。
“其实我的神修也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