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恭敬地道:“主子,小的打听到了一件事,也不知对主子有没有用……”
那老秀才,真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秀才,这样的老秀才,京城总是不少的,这老秀才看起来也没有别的什么特殊的。
也正因为如此,元宝打听了大半个月,都只打听到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些小事明显不是季卿想知道的,所以元宝也没拿这些来浪费季卿的时间。
而那老秀才的儿子,自从上次卖了老秀才的旧书得了一笔银子之后,整日里就是醉生梦死的,几乎就没有清醒的时候,从他嘴里也打听不到别的什么。
直到今日,元宝问遍了老秀才的邻居,才从一个与老秀才从小玩到大的药铺跑堂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
“主子,据那人说,老秀才别的都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却是有一样才能,那就是他擅长模仿他人的笔迹。”元宝道。
这件事,因为老秀才不喜声张,倒也没几个人知晓。
而这药铺跑堂,曾经因为与媳妇置气,把早年他媳妇写给他的书信给撕碎了,等到夫妻俩和好之后,这人对着一堆碎得不能再碎的纸屑无可奈何,生恐妻子知道之后又会生气。
那时他将这件事向着老秀才诉苦,老秀才知道这件事之后帮了他一把,模仿着他媳妇的字迹重新写了一封一模一样的信,才让这夫妻二人免于另外一场赌气。
也是如此,这药铺跑堂才会知道老秀才有这个本事。
季卿心头一震。
先前她已经拿到了两封书信,这两封书信的内容一模一样,但第二封书信却是季太傅的笔迹,纸张也与第一封书信有所不同。
通过第二封书信所用的信笺纸,季卿又查到了那纸出自郭湘之手,那批纸又都被安国公买走了。
由此,季卿猜想,祖父的事,说不定与安国公有关。
当时季卿就很是不解,祖父与安国公并无交情,季家与安国公府也几乎没有往来,为何祖父的字迹会出现在安国公买走的纸张上。
而那封信,又来自于那个老秀才。
现在想来……
那老秀才擅长模仿他人的笔迹,那封信又是从他那里拿到的,那有没有可能,那封信上的笔迹根本就不是祖父的,而是那老秀才模仿祖父的笔迹写的?
若她的猜测是对的,那么,那封内容零乱,让人看不出所以然来的信里,又藏着什么玄机?
毕竟,那老秀才不会莫名其妙的就模仿着祖父的笔迹写这样一封信,必定是有所图。
更重要的是,那老秀才不可能与祖父有交集,更不应该看过祖父的笔迹,若那封信真的是他仿写的,那么,又是谁将祖父的笔迹给他看过?
安国公?
季卿微微眯起眼睛。
她总觉得,她现在离着真相应该已经极近了。
也许,明日拿到第三封书信,她就能更接近真相了?
打发了元宝,带着这种种的疑问,季卿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第二日,用过早膳之后,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季卿再次带着忍冬和冬青出门了,因为元宝已经完成了老秀才那里的任务,今日是元宝充当的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