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湖翠柳亭,一个身穿蓝色外套的青年颓废地瘫坐在椅子下面,四周散乱地遍布着空空的啤酒易拉罐。
懊悔,自责,愤怒,恐惧,像几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快要将青年撕碎生吞。
如果自己没有找那个抢劫犯的女人该有多好,那样的话,那个女人的孩子就不会无缘无故地没了,马良的老婆也就不会死,是自己害死了这两条人命。
每一次马良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大滴大滴地落泪,问他为什么那个抢劫犯要捅死冯蓉的时候,他都心痛得厉害。
自己亲手毁了好友的一生,自责像噬骨的虫子在他浑身的骨头上钻满了孔洞,感觉自己走两步就会散架。
如果自己没有冒冒失失地去交赎金该有多好,那样的话,自己就不会掉入别人的陷阱,那个少女就不会平白遭受那些屈辱,王八蛋!十几岁的少女都不放过,他恨不得用牙齿咬下那些王八蛋身上的肉,一口口吞进肚子里。
但是现在还不行,先不说对方手里有用来栽赃他的东西,就连对方背后的人是谁都不知道,牙齿应该钉在谁的身上都不清楚....
蓝衣青年又打开一罐啤酒,咕隆咕隆地灌进肚子里,无能为力的屈辱感让他双眼喷火,恨不得将面前的东湖烧个干净,一滴水不剩。
“你就是喝死你自己,已经发生的还是改变不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在青年的背后炸响,青年扭头瞟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少年,“他们把你放了?也还算讲点信用....”
“动动你的猪脑子,你觉得有可能是他们主动把我放了的吗?是我自己逃出来的,不过,最让我意外的是那天交赎金的是你,我以为是马良....”
青年吞了一口啤酒,淡淡地说道,“号码印错了。”
少年在青年旁边坐下,盯着前面的迷雾重重的东湖,轻轻地“哦”了一声。
“他们为什么绑你啊?要想勒索也该绑个富家子弟,不至于要5000块钱那么寒碜....”
“绑错了。”
这次换青年轻轻地“哦”了一声,“真不专业啊。”
“要钱只是顺带,是我自己提出来的,5000块钱这个数也是我说的。”
“很聪明,你叫骆慈是吧,慈的含义就是善良,是个好名字。”
“常安这个名字也不错,今天又去警局溜达了一圈,这才搞清楚你的姓名。”
“没事少去警局,经常出没警局的就两种人,要么是警察,要么是惯犯。”
“啤酒好喝吗?我还没喝过呢....”
“未成年不能饮酒。”
“我今天刚满18岁。”
“那倒是可以喝一口,”常安从旁边地上捡起一罐啤酒递向骆慈,“要尝尝吗?”
“谢谢....”骆慈接过常安递过来的啤酒,打开喝了一口,砸吧一下嘴巴,“跟尿似的,不好喝。”
“说得你好像喝过尿一样。”
“我知道你在愁什么,”骆慈从身边捡起一颗石子朝着东湖奋力扔去,“但喝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常安嗤笑一声,“小孩子家家懂个屁。”
“我刚才说了,我今天满18岁了,”骆慈叹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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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为什么你们总觉得小孩子说的话不能当真呢,那个叫马良的蠢蛋也是,我去年就让他好好查查周节的案子,他非说是我多想了,只是个意外,我看他能当上警察才是个意外....对了,你怎么不把你的事情告诉他呢,多个人陪你一起喝闷酒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