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柠起初还谨记着要拉紧浴袍,不能给顾言发现她后颈上的伤口,但被顾言碰了一会兔耳朵后,渐渐的,不只是颈背在微微变热,体温也在跟着变热。
好像要发烧了。
理智坍塌,意识逐渐被生理反应主控。
手指不再攥着浴袍不放了,遮住颈背上的布料垂落下来一点,露出了几道被煌族划伤的清晰抓痕。
顾言这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她颈背的伤口,给秦柠的耳朵擦了药后,他又握起她小脚,给她小腿胫骨的擦伤处抹了药。
感觉到秦柠的小脚在他掌心不安地挣扎着,顾言终于抬了下头。
小垂耳兔很乖很乖坐在他腿上,眼睛安静看着顾言,特别专注又诚恳地向顾言提要求:“我……还想要亲亲。”
顾言看了看她,没有立刻做出回答。
他能感觉得出此时此刻的秦柠并非是在清醒状态下。
所以,过了好一会,薄唇轻轻动了一下,“你在叫谁亲你?”
“老公。”
秦柠叫了他,小手忍不住去碰他的喉结,眼睛好奇地睁大着,又很喜欢的样子。
顾言听到这两个字时,脸庞表情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呼吸却轻缓停顿了三秒。
他把秦柠稍稍拉开了一些,闭上眼睛似乎是在试图沉敛下去不该涌上来的情绪,但再睁开眼,眸底却被愈重的惊涛骇浪包围。
于是,下一秒来袭。
刚被拉开的秦柠再次落入顾言怀里。
顾言低头重重吻了她。
按在她后腰上的手沉稳有力,是那种军人经过数年征伐淬炼才有的力量感,占有欲十足地按着她纤细的背。
顾言想起半年前在A区空间站宿舍楼外等秦柠的时候,看到过的公路两边那片被夜色漫过的荒原。
此时,那片荒原在心头着了火。
……
天快亮时,顾言在阳台抽完烟吹够了冷风,终于关上阳台回到卧室。
秦柠又蜷缩成了一团,趴在他睡过的枕头上,毛绒绒的兔耳朵耷拉在皮肤奶白的小脸上,她眼尾有哭红的痕迹,嘴唇也很红。
顾言站在床边,微低着头,冷静沉着地系上每一枚军装纽扣,试图将自己恢复回之前的状态。
但在秦柠翻身传来轻响时,他想起了一些关于昨晚的记忆。
他记得他在不理智地咬了她的纹身,用冰冷刺骨的话语质问她是为谁纹的身,那会儿小兔子被欺负得泪眼汪汪地趴在枕头上哭,连话说不清楚,更别说回答他的问题了。
他懊恼的是,明明秦柠是迫不得已受困于这场情事,最应该冷静淡然把这当作各取所需的是他,但最终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问了不该问的问题的人,却也还是他。
他到底还是破了防。
顾言整理好军装,脸庞恢复冷峻淡漠的神情,微垂着眸,把床上那只软绵绵的小垂耳兔看了很久,最终还是难抑眸底的情绪,在床侧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