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柠。”顾言见她还是不搭理人,伸手把她手里的枪械没收了,秦柠就抬起来脸看他,她眼睛是睁着的,但是明显跟清醒状态下的清明是不太一样,就只是冷冰冰地睁开。
“吃点东西再玩。”顾言说。
秦柠没有回答,只是惯性似的一声不吭埋进他胸口。
这个动作又让顾言想到了秦柠以前一言不合就喜欢扑他怀里埋胸的表现,顾言低头看着秦柠,好一会都没有讲话。
所以……秦柠其实也并不是完全忘了的,对吗?
顾言把秦柠抱抱到了餐厅那边,让伊洛把提前准备好的午餐端上来。
秦柠生着病胃口并不大好,只肯吃一点,再喂就不肯配合他张口了。
吃了点东西后,秦柠又犯困了,趴回他颈边要睡觉。
顾言看出来小兔子困了,便抱她上了楼回卧室。
顾言发现秦柠回到床上以后更不老实了,手总是要去扒拉颈背上的纱布,被顾言一按住手,秦柠就抬起头,盯着他的两只眼睛被热意氤氲得发红,有些凶狠地抿了抿唇沿说:“要吹。”
顾言也看着秦柠,最终把秦柠重新拉进怀里,一只手轻轻扣住她后脑,低头沿着她柔软的耳侧滑落下去,很轻地吹了吹她微微发着热的颈背。
被吹了一会,秦柠似乎是感觉好受一点了,慢慢闭上眼睫毛,安安分分趴他怀里睡着了过去……
而在接下来半日里,秦柠始终高烧反复,总是黏着他要人伺候,态度还很不好,总支使这支使那的,稍一不顺她意就不理人……
偏偏……
顾言拿这只生病的兔子没什么办法。
于是在顾言自己都没意识的情况下,这晚,顾言抱着这只忽冷忽热的垂耳兔,在漫漫长夜中睡着了过去。
秦柠的体质是很好的,加上吃过药,第二天早上醒来,烧已经退了。
她是率先醒过来的,目光缓缓停在搭放在她腰侧上那只修长的手,隔了一会,秦柠把那只手拿开,从床上起来,重新打量这间卧室。
与此同时,顾言也被秦柠起床的动作弄醒了。
他睁开黑眸,看到曲着腿坐在身侧的秦柠,她似乎在想事情,垂在颈后的兔耳朵一动不动。
直到他撑着床侧缓缓坐起来。
感觉到身旁的床被微陷,秦柠转头过来,由上而下打量面前男人刚刚睡醒过来的模样。
看上去没有像之前穿军服那样周正严谨,黑色短发垂在额间,眉峰深邃,眼神也少了几分锐利,有些缭乱性感的气质。
秦柠看了看他,伸指勾住他半敞的睡衣领口,指尖顺着他领口往上拉了一下,做这个动作时,秦柠的目光并无波澜,眼睛又覆上了那一层薄冰,不紧不慢地说,“我在想,指挥官的府邸挺大的,房间应该也不少吧。”
可能是刚刚醒来的原因,顾言的嗓子眼有些灼烫的不适,被秦柠挟着领口的温软指尖不小心碰到喉结时,顾言几乎是一下子扣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指从领口拽下来,眼眸糅杂浮沉着晦暗不明,沉沉地盯住她。
秦柠却浑然不觉,顺势从他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轻轻揉了揉被他捏得不太舒服的关节,微启唇瓣,用凉津津的口吻疏淡说道:“顾指挥官,我不习惯跟别人同睡一屋,以后除了做`爱的时候,其余时候我们没有必要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