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机立断,马上脚底下抹油,化作一股黑烟溜之大吉。
鲁托罗想逞英雄,抬脚便追,被旁边的湿婆一把拽住,目光斜扫了一下风夷老祖的脸,又飞快撤了回来,低低地在他耳边道:“不急,且听尊主的安排。”
察言观色、溜须拍马的技能,是魔修们必备的生存技巧。
鲁托罗当下会意——要是有心想拿下冥化,风夷老祖早就已经把他抽筋剥皮了,那还会容他逍遥自在地活到现在。
果然,风夷老祖只是呆呆地望着冥化逃跑的方向,半晌没有言语。
冥化欺师灭祖,囚父篡位,这事搁在哪个朝代,都是一等一必须杀头的大罪。
可是这位一向以喜怒无常著称的风夷老祖却没有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冥化是他独子的缘故。
每每见到儿子冥化,风夷老祖都情不自禁想起她母亲那张清秀绝俗、娇美出尘的脸。
俩人相爱,却因一个堕入魔道一个一直以修仙为终极目标而分道扬镳,好几次,午夜梦回之时,风夷老祖都有一种放弃自己的追求,转而跟对方一道修仙,重新开始的想法。
但,每每一想起上天界里头条条框框的束缚,风夷老祖身上就仿佛长了亿万只虱子,时时刻刻叮咬自己,一分一秒也不能忍受,只好望而却步。
他只能暗暗地责怪命运,跟自己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让自己爱上一个不应该爱的女人。
“唉,她现在过得怎样,估计也成了一位手握重权,呼风唤雨的大能了吧?”
风夷老祖冥敬熙忍不住在心里面默默地想到。
有那么一瞬间,众人仿佛从他深井般漆黑的眸子里,感受到老人家苍凉的疲惫,无奈的心酸。
正当大家沉浸在一片无来由的哀伤当中的时候,风夷老祖弹指打出了一道真气,笔直没入了徐若萍的太阳穴中,随后毫无征兆地换了一张暴跳如雷的老脸,指着一众魔修的鼻子大骂:“废柴,饭桶,本尊闭关的这些年里,你们这班狗奴才都随那逆子干了些什么好事,一出来就乌烟瘴气的让人难受。”
徐若萍仿佛被一道晨曦中清凉的甘露浇灌,醒来后揉了揉眉心,还没有来得及消化眼前的情景,就见到风夷老祖对着众魔修指天笃地破口大骂,而且骂得毫无道理,破绽百出,好像只是为了骂人而骂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