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整个戏车都被送去处理了,小叫花子还没来,那只能说是有缘无份了。
到了这种时候了,哪里还有什么值当不值当,只有随心。
小叫花子以后就是小戏子了,苏洛没有对不起老头,他找了个传承的人,把这些家当传承下去了。
至于苏洛去做什么,不知道。
新的小戏子老老实实地按照着苏洛的吩咐,洗漱干净之后,换上了苏洛给他准备的衣裳,虽然款式老,但是好歹是崭新的,布料也不错,而防护服苏洛带走了,留下的是之前他穿过的那套老防护服,不过这小戏子现在也不需要出基地,也用不上了。
小戏子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是遇上这种事还是迷茫了。
除了戏车里那枚粘在最显眼最安全的人民军徽章,没有别的能够提醒他应该做什么的,苏洛没有强求他一定要做什么,但是他好好地利用了人民军的补助,继续在学校里上学,并且营养跟上了,他也开始长个子了,三年时间,也出落成了一个俊美帅小伙。
十七岁的小戏子,其实有名字,叫曲星河。
他姓曲,是因为苏洛留给他的这张人民军补贴的资源点卡,持有人姓曲。
叫星河,是因为长江和黄河外,人类未来将面对的,是寥廓的星河。
当然,这名字不是曲星河自己取的,是他查到的。
不过在成长的三年时间里。
他一直记着一个人,一个似乎被璀璨星河所掩盖而过的人,他是真实地存在过的,但是却似乎很少有人记得他,哪怕是曲星河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人的真名叫做什么。
在这戏车里生活的三年时间里,他只找到过曲长江、曲黄河、唱戏老头的痕迹,所有的痕迹都指向了一个解释,他是靠着曲长江、曲黄河兄弟两的资助长大的,星河没见过他们,但是叫他们大爸和二爸,他每年都会去人民军烈士纪念点给他们送花。
只不过每次去的时候总是能够看到属于曲爸爸们的纪念点前有新鲜的花篮,当然,都是塑料花,哪里真的有新鲜的说法,只不过那模样就知道是新制成的,曲星河虽好奇但没细想,毕竟也不知道是两位爸爸的哪位亲人。
而唱戏老头是这辆戏车的所有者,是曲星河的师傅,但是曲星河却能确认这唱戏老头不是曾经在自己绝望迷茫时向自己伸出手的那人,那人明显年轻得很,他像个迷。
十五十六岁两年,那人留下嘱咐让他好好成长。
他也曾经到人民军驻松江基地办事处询问过那人的信息,只不过他只能用手中的资源卡,戏子,他印象中苏洛的面容这些证据来证明这个人的存在。
只不过当时人民军的叔叔都只是遗憾地告诉他:“我们并不知道这个人,不知道他是谁,现在松江城里,或者说,整个华夏境内,注册了华夏戏曲传统演员身份的人,只有你一个人,呐,曲星河,你看看照片是不是你?”
“可我不会唱戏啊?”
“那只能说很抱歉了,我们也只知道这些了。”
人民军的叔叔很抱歉,虽然曲星河犹然记得当时那个办事处里有一种熟悉感,可是他当时没敢说什么,哪怕人家文员叔叔很友善。
当年回去之后,曲星河没有乱动过戏车里任何一样东西,全都放回原样,就算有用什么,也哪里拿哪里放回去,他相信哪一天那个人会回来,到时候他能够熟悉地在这戏车里使用任何东西,而自己则专注于学业,他选择了一条他自己想好的路,而现在他也已经做到了。
特别是现在华夏和瀛洲的战况越来越胶着,已接近全面开战,所以每一个进入人民军的年轻人,都是未来全面开战的生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