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翠枝停顿了一下,耐人寻味地说:“你对她亲香点,她有风光的那一天,你俩儿子不跟着借光啊?三个媳妇里,就你心眼多,你咋想不明白这点。”
“妈,我知道错了,但无论咋说,你眼下得救锦达。”朱桂香拉着婆婆的手,目光期盼。
“你说句话啊。”朱桂香推了身边跟木头一样的白家生。
“妈,你得心疼心疼你二儿子啊,大哥大嫂日子过的去,院生没儿子负担轻,就我难啊。你要不帮我,我拿啥救锦达啊?”白家生说得惨兮兮地,博取老妈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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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村,小锦钰在河边,割了一篓子猪草,背着竹篓往家走。
路上的村民,看到她割猪草,都当个稀奇景看,笑呵呵地逗上两句。
小锦钰一边往家走,一边想小奶龙的事,背着一篓子猪草,绕路去了大队部。
个子还没有办公桌高,翘着脚尖,小手扒着桌沿,露出小羊角辫,对白国昌说:“大爷爷,龙龙还小,不能自食其力,田家赔的钱,不能让龙龙的三个叔叔拿着,那样,不等龙龙长大,他们就把钱花完了。”
白国昌正戴着他那折腿老花镜,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呢。
听到小锦钰的声音,放下翻卷边的旧书,低头看到站在桌子旁,仰起小脸,扑扇着水灵灵大眼睛的小女娃。
“这个大爷爷可管不了,那是人家家事了,外人不好插手。”
白国昌想到昨天,给孙子拿回的鱼,孙子可爱吃了,而且,今天脖子居然能抬起来了,看见小锦钰,就觉得格外地顺眼。
“可是龙龙小,我们不替他操心,把住这笔钱,以后吃亏的是龙龙呀。”小锦钰模样认真。
白国昌噗呲一笑,这么大点儿,就成一个管家的小媳妇儿了。
心里这样想,嘴上不能当孩子面胡说。
清了下嗓子,正正神色,“大爷爷也瞧不起那三个黑心的,可是人家毕竟都姓苏,龙龙还需要人监护。这笔钱,放到外姓人手里,人家哥仨不同意,你强按头,也说不过去。”
“那就想办法,让他们同意,没有监护人,我给他当监护人。”
白国昌一愣,看着小锦钰背着竹篓转过身,跑出大队部,稀稀落落地掉了一地青草。
“一定要帮小奶龙把钱把住,这样才能让死去的苏伯伯瞑目。”小锦钰背着竹篓,开始动起小脑筋,怎么才能让见钱眼开的苏家人,心甘情愿地把钱吐出来。
白迎弟放学回家,放下书包,刚要去割猪草,一看妹妹把猪草替她都割好了,开心地抱起妹妹,悠了一圈。
“你太小了,割猪草手上会起泡的,明天姐姐割。”
李秋英在厨房刷锅准备做饭,大门外响起车铃声,白院生回来了。
“苏木匠在上洼,被树给砸死了。”李秋英扔下锅刷,在围裙上擦擦手,一见白院生,心情很复杂地对白院生说。
“我知道。”白院生停好车子,后怕地说:“我在铁铺里已经听人说了,幸亏,我早晨走时,想想闺女那么拦着我,改了主意,要不多玄呐。”
“可不是咋地,要不是闺女,差点我就成寡妇了。”
李秋英接过白院生的外套,贤惠地拍拍他肩膀上的土,半闹着玩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