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到河边,朱桂香看到婆婆来了,都不让她到儿子跟前,逮谁咬谁地骂,“都是一样的孙子和孙女,有你这样当奶奶的嘛?你的心长的也忒偏了,你哪怕给我儿子一口鱼吃,我儿子也不至于掉河里淹这样!你赔我活蹦乱跳的儿子!”
好像只有把责任都推卸到旁人身上,她当妈的心才好受点。
“切,李秋英没生锦钰之前,老太太偏心她家,啥好东西都给她儿子时,她咋没骂老太太偏心?”围观的妇女,有人小声讥讽。
“谁占便宜谁吱声呀?这不吃亏了么?看以前生个儿子把她牛的,走哪都挤兑李秋英,也该这样。”
朱桂香在村里人缘不好,眼下她哭天抹泪,上前安慰的没几个,说风凉话的倒不少。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白家老太太心眼是偏,都是自己的孙子孙女,就没一样疼过,总是疼这个,不疼那个的。”
“这话说的,心眼要正,能往出扔孩子么?”
人们窃窃私语,有叹息的,有说风凉话的,有明摆着是来看热闹的。
白锦达躺在河岸边,高翠枝坐地上哭,朱桂香一会哭儿子,一会骂婆婆,乱成一锅粥,热闹极了。
小锦钰抱着白狗崽往村子里走时,还不断有人从村子里跑出来,往河边那边赶,村子里的赤脚大夫,背着个带红十字的皮药箱子,也往河边跑。
一时间,白锦钰中午关上大门吃独食,不让奶奶给白锦达开门,朱桂香才带着白锦达去河边抓鱼溺水的消息,在河两边的小山村里传得沸沸扬扬,说啥的都有。
路上有人看小锦钰的眼神很怪,小锦钰也不想理会他们,抱着小白狗进了白家村。
一进村子,路边的鸡和狗,也像中了邪一样,都像逃命似的,见到她就四处逃窜。
打开大门,进了院子,抬脚把大门踢上,一回头看到立在猪圈墙上的大公鸡,扑棱着翅膀,飞偏房顶上去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小锦钰愣了一下,觉得这公鸡也反常。
“嗷呜~”怀里的小白狗崽伸着脖子叫了两声,蹬了两下腿。
“这小奶狗的叫声,咋怪怪的呢?”小锦钰挠了挠头,一脑瓜门子问号。
难道怪没长大?
小锦钰心里纳闷,弯腰把它从怀里放下来,结果小白狗四爪一着地,就一头从猪圈木栏门的空隙里钻猪圈,把那一窝小猪仔追得吱吱乱叫,围着猪圈跑圈。
那么大个的老母猪,也被吓得前蹄子搭在猪圈墙上,想从里面窜出来。
“这都疯了吧???”
小锦钰迈开两条小胖腿儿,爬上墙头,把小白狗从猪圈里逮出来,用手轻轻拍了一下它的头,“你要再逮猪仔,嘴打烂。”
“嗷呜~”
小白狗伸着脖子,又叫了一声。
“是狗啊。”小锦钰看看尾巴,看看脑袋的,嘴也不长,眼睛也不贼,咋看都是一个小狗子啊。
怕它再咬猪逮鸡的,小锦钰索性找了根,拴在它的脖子上。
看着小白狗,龇着牙,跳着脚,摇晃着尾巴,来回晃动小脑袋,想把绳子咬断奶凶奶凶地样,小锦钰拍拍小手,“让你不老实,这回把你拴上就乖了吧?你不听话,就总栓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