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祁珩正看着宋元送来的报表。自从祁永怀退居次位,就由祁书峰挑起了祁家商业这方面的大旗。这十几年来,祁家产业稳扎稳打,没有明显的突破,也没有因为这段时间新出的几匹黑马公司而乱了阵脚。
祁永怀白手起家创业以来,一直是圈里是一段佳话,很多创业者的标杆。但这几年却平平淡淡。到了祁珩这一辈,他和祁煜都不想从商。他成了文物修复师,祁煜成了一名警察。祁永怀虽然不想自己一步步打下的江山就这样断了,但是他也知道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也知道为什么他和祁煜到最后会选择这样的工作。
爷爷从来不想干预,但也不愿这么多年的心血都付诸东流。
老先生说过,他和祁煜,其实都是一样的孩子,都是一样的好孩子,但也都是苦命的孩子。两个孙子自然是明白爷爷为什么这么说。
前段时间爷爷突然住院,让祁珩下定了从此以后经商的决心。三十岁以前,成为文物修复师,是因为母亲,三十岁以后,成为商人,是为了祁家。祁家在这样平平淡淡下去,这场商业佳话最后只会沦为笑话。
祁珩旋了椅子站了起来,走到旁边的落地窗旁。硕大的落地窗,站在这里,俯瞰面前这些种种,位居高者,才会有再续佳话的资本。
宋元看祁珩一直站在那里,适时提醒:“先生,祁总说下午要和您见一面,地点在楼下咖啡馆。”
祁珩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三十岁是一个终点,也是一个起点。是时候,和他的父亲祁书峰,好好的见一面了。
将剩下的报表看完,祁珩让宋元去约集团大股东,章云彬。想要修复好一件文物,要从它的历史开始寻找。想要迅速让祁家产业振作,就要从源头开始解决。
安排好一切,祁珩乘坐电梯下楼。去了和祁书峰约定的咖啡馆。
一进门就看见他的父亲正悠哉的喝着咖啡。站在他旁边的是他的助理,林文。
走过去,坐下后,祁珩并没有说话。
祁书峰将咖啡放在桌子上,率先开口:“听公司人说,今天你去了公司?”
祁珩淡定自若,道了句:“父亲,您还是很喜欢明知故问。”
父子俩之间的战争,一直都是无声的。外人面前,祁珩是一个少言寡语,气质温润的纤纤玉公子,但在父亲面前,他就是一个没有定时的炸药。刘文站在祁书峰的旁边,一直闷声没说话。祁珩抬眼看了眼刘文:“我不仅去了公司,还在你的办公室喝了茶,还顺便看见了刘叔,对吧?”
刘文明显是已经和祁书峰说过这个事情,两人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祁珩稳了稳气息,继续说:“关于经商这方面,父亲您还是我的启蒙老师。”
而后祁珩就没有开口说话,将身体后靠,微微倚在咖啡店沙发靠背上抿着咖啡,看着坐在对面的,他的父亲。
他们像是早就习惯了这种针锋相对的场面,祁书峰也依旧不言一语。
短暂的安静过后,祁书峰开口道:“你能回来,自然很好。你的实力,爸爸也很相信。小珩,能不能放下过去,和爸爸好好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