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焉了吧唧的说道。
“不是,是我要说,其实我都看到了,可是我怕,我想那婳儿丫头都敢握着剪子干这事儿,万一被她知道我都看到了我还说出来了,她会不会厉害起来划了我的脸呀?我这真是要被吓死了。”
“招花是吧?你真看到了?”
尹小双本来捋着自己的残发心生怨念,听这话,人抖了精神,嗖的直起身子,快些拽着招花的手,拉她到跟前坐下。
可平日里她哪里会多瞧这小丫头一眼,不过是个小户人家推举来的,小丫头个子模样都是极其一般,身上没有半点能让尹小双觉得可以攀谈之处,自是应都懒的应的,倒不成想,眼下,竟能帮她,着实让她欣喜。
“嗯嗯,尹姐姐,千真万确。今儿一早,我半梦半醒的想去茅房,刚挪动几下想起身,就听到有人先于我起身了,我心想可能也是要去茅房的,我便偏头看去是谁,第一眼,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就那婳儿丫头蹑手蹑脚的下了铺,我没多想,可等我再定神一瞧,那什么呀,手里头那握着剪子,就朝你们这边来了,你们可知道,我当时就提着一口气,心里就觉得定不是好事儿,可是又不敢出声,生怕那剪子扭头冲着我来了,果然,她步到尹姐姐的前头,“嘎吱……”一剪子下去,可是爽快,剪完收了剪子在怀里,就又回铺上了。”
香儿在一旁吓得不时压压心口。
絮文白了香儿一眼,道:“那既然招花都看到了,这事儿就好办了,她若想抵赖,也是不成了”
香儿随话跟道:“那快些跟荷姑姑说去,快些让那几人离了这处,听着都怕”
“可是尹姐姐,实在怕荷姑姑将我所见说与她们,万一未将她们轰出宫去,我可如何过活呀”
尹小双二话不说从袖袋中掏出一只钱袋拎在她眼前,缓缓摇晃着,收绳被钱袋里的银两拽的紧巴巴的,要挣断了一般。
“这袋子银两,都是你的了,而且,成了我这边儿的人,我保你日后无事”
招花倒想犹豫几分,不想身后有人轻推了一把,她只好顺势抓过钱袋,那钱袋真是沉,这招花紧紧攥着,快语道:“尹姐姐真是客气,以后招花几人还承蒙尹姐姐照顾,我们……现在就去找荷姑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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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找那姓夏的,何苦在这里解这些是非,还要收起我六尺长的暴脾气”
枫叶长亭里,婳儿歪身爬在长椅上气呼呼的低声呢喃着。
灿灿倚靠在亭柱上,折着辫子绕来绕去,看着躲的远远的人,张望着她们这边,却又眼神闪躲说着什么。
“瞧瞧这些人,离着八丈远,那嫌弃的眼神就跟瞧见瘟神一般,准是认定了这事儿是我们所为。”
林筱蝶不以为然,顺势坐下道:“我倒觉得,这并非是件极坏的事”
鹿冬水探身去拽亭外的竹叶,猛的揪下一叶,放在手里端详着,有些气道:
“这被人诬陷,说不清道不明的,难不成还能说出有何好处?”
“你们也瞧见了,我们才来一日就出这等风波,诬陷我们的,猜忌我们的,躲远远瞧笑话的,都有。想来也只有习惯了跟这些人来往,才能在往后寻到夏公子之前的日子里,好过一些。”
灿灿听了摇头晃脑的道:
“夏公子呀夏公子,你在哪儿给婳儿姐梦里说说才好,早点让我们离了这处,少受些罪的才好”
“赵灿灿,你现在拜土地公公兴许还来得及”
“那我试试”
两人说闹着。
鹿冬水一本正经的捋道:
“尹小双那么精明总不能对自己下狠手吧?头发剪成了那个德行,一时半会儿可是长不出来的,更别提到多好的主子跟前伺候。难不成……是她身边的两个小跟班?”
“那俩呀,一看就是成不了气候的随声附和之辈。她们还依仗尹小双在宫里
平步青云呢,哪会轻易丢了这根往上爬的藤条”
“我知道这种人,皮影戏里的提线木偶,让她们怎么走就怎么走”边说边两手比划着.
婳儿被大字不识几个的赵灿灿,能将人物形容的如此贴切深感欢喜,拍着手已示鼓励。
赵灿灿很是得意,调皮的回了万福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