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首辅话语里面的关心,楚珩忙应了一声。皇帝从前还是皇子的时候,陈首辅就曾被先皇帝指给皇子们做了老师,因此陈首辅作为帝师,又肩挑内阁,算的上是天下读书人的半壁山。
“让老师费心了。”
陈首辅恭敬的行了礼,“这是臣子的本分。”
“老师快快请起,这里没有旁人,我们师徒就和从前一样,不讲究从前的那些虚礼了吧。老师快请坐。”楚珩说完,旁边的福公公立刻就去端了小凳子过来。
等到陈首辅半边屁股坐定了,楚珩才说道:“这么晚叫老师进宫来,其实是我有事情拿不定主意,想要老师请教一二。”
陈首辅立刻又站了起来,“但凭皇上吩咐,老臣万死莫辞。”
“老师,说了这只是你我师徒之间的谈话,就不要动不动的就行礼下跪了。”他再次把人给搀扶起来,“是西南那边的事情,朕收到消息,大魏的陆恪去了西南境内,还住宿在昭王的私宅,您怎么看?”
陈首辅吃惊,这倒是让他没有想到的事情,昭王的身份,好些人不知道,但是他作为坚定的从前的三皇子党派,如今的保皇派,可以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皇帝很多时候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都会找他来商量,所以说他比别人更加的清楚。
昭王自请去了军中,当了个无关痛痒,没什么前途的粮草将军的,连带着一家子都一气离开了京城,而西南那边眼下还有一个狼子野心的晁沛在上面。不说这人防备着皇帝,这人怕是也把沈昨的身份给调查的一清二楚的。
那如此来说,沈昨和晁沛应该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上面,互相制衡,谁也奈何不了谁。
可陆恪这个人心思难测,之前两国和谈的时候,这人就半点亏不吃,而且强势霸道,到如今陈首辅对这人都还有这很深刻的印象。
“他在昭王府多久了?做了些什么,昭王和晁沛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陈首辅认真的思考说道:“知己知彼,方能把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里。”
皇帝自然也知道这些道理,“昭王倒是和往常一样,早上去军营,晚上才回来,而且和晁沛关系一直僵持不下,明争暗斗个不停。今天收到的飞鸽传说,说是陆恪夜探晁将军府,清晨带伤而归,整个沈府却安静的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不得不让我怀疑,陆恪和沈昨之间.......可沈昨到底是.......”
有时候,皇帝自己其实心里面已经有了决断,叫人来商量,不过就是需要人说出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然后再去实施而已,陈首辅教了楚珩这么多年,又和君臣一年的时间,对皇帝的心思也算是多少有些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