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烟尘伴随着哀嚎散去,城头的匈奴人再度被压制了下来,因为抛石机砸出的真空,也给了城头一丝喘息的时间,民夫们赶紧将散落城头的匈奴尸体抛下城去同时配合着士兵将云梯推翻出去。弓手们也纷纷就位,引弓搭箭准备迎接匈奴人的下一波冲击。
屡战不下的雁门关也让城外的匈奴人产生了疲惫感,看着城下被飞箭和巨石砸伤哀嚎的族人,匈奴人的气势终于不复强烈。
贾笃看着战局情形,对着去卑道:“大王,此刻雁门也到了强弩之末,再来一波冲锋必可拿下,此时不是犹豫的时刻啊”
去卑点了点头,示意亲兵传令!
匈奴战阵一时鼓角轰鸣,匈奴人嘴里嘶喊着再度朝着城下乱局扑杀而来!
。。。
在雁门关南10里左右的官道上,一队骑兵疾行而来,带起尘土漫天。为首一员大将,眼神凶戾,宝剑眉从前额斜插至髯,鼻梁高挺,头戴束发冠,雉鸡尾脑后飘洒,身披百花袍,一身精铁打造的鱼鳞重铠青面獠牙野兽盘卧其上。只见此人身高近八尺,手握方天画戟,胯下战马也是异常神俊。飞驰间回身望向身旁小将:“文远,距离雁门还有多远?”
“此间应不足十五里地了”身旁小将指了指远处影影绰绰间可见的狼烟道。
却见为首大将一拉缰绳,拽住马匹,挥手阻住身后的骑兵:“原地休整!”随后翻身下马!
旁边一员寸髯将军急忙上前道:“距离雁门已是不远,将军为何。。。”
话音未落,刚刚那员小将就上前抱拳道:“宋将军,此处距离战场已是不远,战马飞驰即刻可达,可是将士们远来疲惫,如若急忙敢去怕是也失了战力,不如休整一下养精蓄锐。”
为首大将双眸一抿,微微的点了点头。
那位宋将军也是点了点头,随即看了眼小将,怒道:“放肆,我与主薄大人说话,岂有汝说话的份!”
为首大将闻言冷哼一声,这声冷哼却如金铁之声在宋将军耳边炸响,却是不知是针对他训斥小将的还是那声主薄的。
。。。
申时的太阳已不在毒辣,但雁门关上下无论是匈奴人还是汉人,嘴角早已干枯开裂,双方只剩下最原始的搏杀,此刻没有任何艺术可言,只有肉与刃的搏击。城头城下密密麻麻的尸体,匈奴人踏着前者的尸体嘶吼着扑上来,一批接着一批!汉人在城头形成几个不规则的阵型奋力的反击着,一个接着一个生命不甘的倒下,在枪剑如林的城头上,生命仿佛失去了原有的沉重。
匈奴从突破的城墙杀奔登城步道,再由登城步道杀往城下,与城下仅剩的民夫和汉军战在一起。门洞处厮杀最为激烈,层层叠叠的尸体,十几个汉军不畏生死的堵在这里,用生命诠释着汉人的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