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扫了一眼,感慨万千地说:“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我当时是纠察队队长,听得河堤路爆炸者,我们就即刻出动了。你爸妈的尸体还是我跟几个同事入硷的。当时,还不兴火葬,尸体运回京城也不现实。经上级讨论,征求你爷爷同意后,将你父母安葬在了兴东市的烈士陵园,你爷爷奶奶带着一个小女孩还从京城赶过来参加了葬礼。当时还在兴东市范围内寻找失踪的你,想不到二十八年的,你自己找过来了。好在是问我,若换一个年轻人肯定不知道这件事。”
“老叔,你知道我爸妈的墓地,那大好了。”
爷爷遭受了丧子之痛,全付精力又放在寻找孙子这件事上。
老伴不久又离世。
他老年创业又才刚刚起步,又独自抚养孙女。
多年来都是委托在西南市的下属每年清明鬼节来扫墓,烧纸。
烈士陵圆,每年政府都会集体祭拜。
上次姐姐柳重慧还说明年清明跟弟和弟媳一起去兴东市祭拜父母。
今天即然来到了这里,一定要去陵园看看父母陵墓。
只是不知道应该怎样告慰他们。
他送仇人的儿子去了地府,可是又跟仇人的女儿有了亲密关系。
而且身边还带着一个E国女孩。
父母的魂灵会不会从地底下爬起来骂自己没出息?
“老叔,我想请你和当时入殓我父母遗体的你们几个同事,吃餐饭喝杯酒,以示我对你们的感谢,可以么?”
柳重光诚恳地说。
老者想了想说:“我们纠查队共有十二个人,现在还在兴东市的还有六个人,只有三个人还在单位上班,另外三人都改行做生意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空。”
老者说:“小柳,你不是说想看当年你父母遇难那件事档案资料么?你进来,我找给你看。然后我再问一下另外几个同事,他们是否有空。”
他拉开资料室的门,让柳重光两人进去。
柳重光指着范兰兰说:“是我朋友。”
老者笑着说:“你女朋友真漂亮。”
柳重光并不反驳。
他看见老者佩戴一个牌证,上面是他名字:何金强。
只见他爬上一个矮梯,从一排资料柜中间找到一个小格子,从里面抽出一本档案本。
放在桌面上,让柳重光观看。
他自己走到另一边开始跟另外同事打电话。
档案本上具体详细记录了柳湾和刘英在兴东市河堤路遭E国敌特杀害的过程。
还夹有当时报纸对于这件事的报道。
各级报纸都有。
报纸上面刊登一张河堤路柳湾夫妇乘坐吉普车被爆炸后的图片,血泊中的两人不正是自己的父母么?
柳重光内心仿佛遭到了重重一击。
泪光潮湿了眼眶。
连范兰兰都不禁为之动容。
“柳哥,你没事吧?”她问。
柳重光指了指报纸上图片,狠声地说:“这件事就是黎彩妮爸爸带人干的。”
范兰兰说:“是她爸爸干的,可是她爸也因此丧命了,再说仇恨宜解不宜结,你们可不要象上一代一样,死死纠缠不放。”
柳重光暗想:她要恨我,我奉陪。她若爱我,我也接受。
何金强走过来对他说:“小柳有三个同事联系上了,他们愿意来见你,他们马上就过来。”
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