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美琳惊愕地看着他,除了贺湛北,她是这里最了解贺凤鸣的人。
他不是轻易低头折腰的人。
二十五年,磨灭了他至死不悔的傲气和深情。
贺凤鸣的鬓边,已经泛了星点的白,“我犯下的罪过,我来承担,但是白鹤南,你好歹是个读书人,让梓汐和湛北用一辈子,为我们三个拈酸吃醋的过往买单,是不是不合适?”
不愧是搞.政.治的,这话问的漂亮,像对准了白鹤南心口的枪。
白鹤南哑口无言。
这一天在贺公馆,白鹤南和韩美琳与贺凤鸣谈了很多。
从年轻时候拈酸吃醋的事,到贺湛北和白梓汐的婚事。
从贺公馆离开时,白梓汐手里已经拿了厚厚一摞红包,贺凤鸣给她这个准儿媳妇儿备的礼物,连汽车后备箱都放不下了。
贺部长府邸上的礼盒,随随便便拿一个出来,都没有价值七位数以下的。
白梓汐数着手里的红包目瞪口呆:“贺湛北,你爸不像是在帮你下聘礼,倒像是在从人贩子手里买媳妇儿。”
贺湛北手撑在白梓汐身后,把白梓汐压在车门和他的胸膛之间。
他俯身,在白梓汐睫毛上轻吻了下,鼻尖在她的鼻尖蹭了蹭。
“夫人,如果在你卖身给我的契约上签一个期限,那我希望……这个期限是一辈子。”
白梓汐挑唇,唇角的笑坏坏的,“卖身?难道不是该你卖身给我么?”
贺湛北凑唇到白梓汐的耳朵边,低沉有力的嗓音,比最顶尖的声优更能让人脸红心跳。
“那今晚,我把我洗干净了送到你床上,嗯?”
白梓汐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对他撩人心魄的骚话,没半点抵抗力。
“贺湛北,你就是个混蛋!”
“你不愿意?”贺湛北摸了摸下颌骨,凑近:“那你就把自己洗干净,送到我床上,为夫……要一振夫纲。”
耳垂上温热的濡湿,让白梓汐浑身都颤了颤,像是要站不住。
贺湛北兜住她软软滑下去的腰,一捏她的腰肢,迫使她往他身上挺。
“咚咚——”
一个敲车窗的声音,吓得白梓汐几乎魂飞魄散。
她僵硬地扭头,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进车里的韩美琳。
韩美琳缓缓摇下车窗,淡淡地双手抱胸:“你先去看看你爸,我要跟小贺……谈谈!”
看到白梓汐防贼似的眼神,韩美琳捏着手袋:“我不吃人。”
白梓汐只能转身折回了贺公馆。
男人之间的关系,很奇怪。
前一秒还恨不得不共戴天的贺凤鸣和白鹤南,在贺公馆摆起了桂花酒,小酌谈心。
白梓汐没去偷听他们的谈话,直接让佣人带她去了厨房,煮醒酒汤。
贺公馆,院外车里
韩美琳和贺湛北坐在后排车座。
韩美琳从手袋里拿出个短款的黑色钱包,“你的钱包,刚刚你跟你父亲动手的时候,掉在地板上了。”
贺湛北接过,嗓音低沉中透着令人安心的味道,“谢谢伯母。”
韩美琳指尖没卸力,捏着钱包一角,小手指勾开钱包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