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汐一噎,差点没忍住笑。
她觉得父子血缘这东西挺奇妙的,煌煌也是这样,有一次和晚晚吵了架,非得摆出一副死撑着冰块脸的傲娇模样,可晚晚受伤了,他恨不得像护犊子的老母鸡似的,冲在最前面。
贺湛北眼梢抬了抬,白梓汐才止住笑,把手掌上医生刚给包扎好的纱布解开。
白梓汐的两道刀口横贯整只手掌,挺长又有些深,肉往外翻着,缝过针的血口子有些狰狞,看着挺吓人的。
贺湛北动作小心地给她处理了伤口,又把邓炜买回来的消炎药递给她,嘱咐了她几句别碰水避免伤口感染。
白梓汐的长睫毛扑扇扑扇,大眼睛看得贺湛北有些不自在。
他清咳了下,“下次我打架,离远点看。”
白梓汐脑子一热,不知怎么的就来了句:“贺总,你是怕有人说你吃软饭吧?”
贺湛北:“我不吃软饭,但得看是谁喂的。”
白梓汐一下就被噎住了,贺湛北低沉撩人的嗓音,仿佛烟草中尼古丁的苦涩划过脾肺,让她直到贺湛北离开视线,都没回过神来。
贺湛北一走出人群,就捂着胸口脸色一变。
邓炜连忙扶稳他,“总裁,我去给您挂号,您去做个检查吧。”
贺湛北摆摆手,在偏僻走廊的长椅上坐下缓了会儿。
“不用。”
白鹤松下手狠归狠,但他有分寸,既会让他感受到要命的疼,又不会真的伤到他的骨头跟内脏。
“邓炜,你去开车,我们去趟警局。”
在去警局的路上,贺湛北给发小白囧打了个电话。
白囧就是白鹤松的小儿子,一毕业就被分到了警局的审讯室工作。
他原本有个特别小鲜肉的名字,叫白梓晨。
可高考进警校那年,他觉得白梓晨这个名字太烂大街,就背着白鹤松改了个白囧。
为着白囧这个名字,白鹤松拿警棍追着他打了三条街。
贺湛北到警局时,白囧已经到了。
“湛北,人在第三审讯室,我都安排好了……”
白囧用一根手指挑着警帽,挺吊儿郎当地晃着,又痞又帅的一双眼睛跟X光似的,在贺湛北脸上来回扫着,“最近你和微博上的那个Kiki,不会真的有一腿吧?”
贺湛北脾气不怎么好,和不熟悉的人说话都不笑。
白梓汐受伤,贺湛北浑身上下都冒着火气,眼里火花四溅。
偏偏白囧还跟他勾肩搭背,在他耳边叨叨逼。
贺湛北冷冷地回他:“在你知道我跟Kiki是不是有一腿之前,我不介意打断你三条腿。”
白囧:“……”
一进第三审讯室,小警察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贺总!”
白囧指了指天花板,“监控遮一下。”
贺湛北脱下西装外套,弯腰拿起垫桌脚的一本新华字典,在手里掂了掂,随后就把白囧和那个小警员一起推了出去。
他捏着那本新华字典,晃了晃脖颈,朝程聿走过去。
门外,白囧刚点了支烟送到嘴边,就听到了审讯室里程聿的惨叫声。
那惨叫让做了几年警察的白囧,尾椎发凉。
装了隔音玻璃的审讯室,消音效果很好,他从来没听到里面传出过这么凄惨的叫声……
二十分钟后,门开了。
贺湛北走了出来,把腰间的西装纽扣系好,与来时没什么分别。
而审讯室里,程聿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已经昏死过去,满脸痛苦,而身上干净整洁,脸上看不出半分伤痕。
白囧满脸佩服。
贺湛北浑身透着种刚毅的冷峻,走出警局时问白囧:“林欣是不是在你们这做笔录?”
白囧:“对,就在三楼的笔录室。”
笔录室
林欣哭得梨花带雨,“警察同志,我也是被程聿骗了,我真不知道他是老千集团的人,还骗走了我公司里几千万的钱,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我可以回家了吗?”
做笔录的两个警察点点头,“行,走吧。”
林欣走出笔录室,眼里闪过一抹不甘。
程聿这个废物,居然没弄死Kiki和那两个野种,只是伤到了那个贱人的手,废物!
她这样想着,身上的燥热感渐渐加重,林欣突然很馋程聿泡的茶……
这种念头一冒出来,就让林欣惊了下。
她扯着领口坐上了林家的车,不耐烦地骂了司机一句:“眼睛瞎了吗?本小姐都已经上车了,还不开车?”
“司机”捏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分明,没动。
他缓缓回头。
在夜色里,一身黑衣的男人,鹰隼般的眸子寒光闪烁。
是贺湛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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