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就是你们的司理参军。”
姝宁说完牵过他二人的手腕叠放在一起,用一副老母亲般温柔慈祥的口吻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两个大男人抹不开面子嘛!”
他二人奇怪的看着两个大男人的糙手叠放在一起,心中别提多别扭了,闪电般的缩回了自己的手。
姝宁看到这一幕,噗嗤笑了:“别不好意思嘛,我来当个牵线人,给你们俩个说和说和,怎么样?”
卢昭之问道:“姐,你刚才把我们的手放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姝宁粲然一笑:“没什么,做一个排除法而已啦!”
郑垣和卢昭之各怀心事,都低着头不说话。
郑垣想:姝宁肯定是对当年失忆之事不肯死心,想套我的话来寻得些蛛丝马迹。
卢昭之则想起了大哥当年的告诫。以前年少轻狂,血气方刚,从不当回事。现在早已娶妻,妻子又有孕在身,看着郑垣近在眼前,难免担心此人真的会生报复之心。
姝宁见他两个都不肯吐露实情,道:“你们俩不要害羞嘛,痛痛快快把当年的心结说出来,你们不说出来,我这个通判可怎么当呢。”
郑垣说道:“请你不要参与我的事。”
姝宁笑道:“我可以不参与你的事,但我可以参与我四弟的呀。”
这个四弟,郑垣还真管不着。
说着话,姝宁就要往地上坐,卢昭之眼疾手快,顺手脱了外衫往地上一扔,姝宁就刚好坐在他的衣服上。
姐弟二人如此娴熟默契。
她向二人摆摆手,示意他们也坐下来,道:“如今,我便是你们的巡抚大人,你二人有何矛盾速速招来。”
二人坐下后先是面面相觑,然后默契的摇摇头。
卢昭之捡来一根干树枝晃来晃去,虚张声势的喊着:“冤枉呀,冤枉呀!”
姝宁不理会这些,冒出一句:“因为一个女人对不对?”。
二人惊讶的看着对方。
卢昭之一扭脸,带着感动的哭腔说道:“御史大人,你怎么如此的绝顶聪明啊,一猜就中,就是因为一个女人呀。”
郑垣显然不知道这个卢昭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脸疑惑的望着他。
姝宁心中得意起来,这也太好猜了吧。关于人与人之间的仇恨,她能想到的无非就四个:政治立场、杀父之仇、情债难了和欠钱不还。
话说这个郑垣虽然与大哥有过节,但大哥本人尚且不计较,更何况远在天边的四弟呢。他们一个户部,一个兵部,官场上又不打交道,所以不存在政治立场的问题,排除一个;双方父母俱在,排除一个;一个是四品给事中,家中还有爵位,一个是六品骁骑将军,更加没有欠钱不还的道理,所以又排除一个。
最后,只剩下情债难了更适合他们一些了。
姝宁大声叫嚷起来:“我知道了,多年前,你们二人同时爱上了一个姑娘,因情生恨。岁月叠加,这恨意就愈演愈烈,一直闹到今天这种地步。对不对!”
这哪跟哪呀!
郑垣听完,赶紧给了卢昭之一个“你打算怎么办”的眼神。
卢昭之立马回了他一个“别慌,听我指挥”的眼神。
他犹豫着向郑垣那边蹭了蹭,说道:“那卢大人您具体说说看,我们是如何为着一个女人因情生的恨?”
此时,郑垣才敢确定卢昭之是故意的。心想:好奇怪,他怎么突然转变了态度。
姝宁心中窃喜,这分明是有门儿呀,道:“如果我分析对了,你们就得答应我,接受我的调解,以后和好如初。行不行?”
“行。”
卢昭之这个“行”字说的果断利落,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