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垣与张敢汇合了李延的部队,做好一应部署,何处布兵摆阵,何处埋伏,何处接应,何处明哨,何处暗哨,全部就绪。
按照双方约定,郑垣只带了两个小兵前往西夏的阵营。临走前,李延将军特意在郑垣肩上轻拍了一下,意味深长的交代了一句“好好说话啊”。郑垣笑着做了个揖就走了。
在两军交界的一块空地上,摆着一张长桌,一面各坐一人,身后都站着两名护卫。
西夏这边也遵从约定,只来了三个人。此次前来谈判的为首的人,是个文官打扮,约莫三十岁上下的年纪,满脸的盛气凌人。
那人自然不必讲什么礼仪客套,开门见山道:“原来,这两天一直给我写信的人就是你?郑垣。”
郑垣坐在那里,气定神闲回答道:“正是我,那么,想必你就是李清则李大人了。”
那人点了点头。
原来这两日与郑垣书信往来的就是这位西夏臣子李清则。
李清则声音浑厚,道:“正如我们约定好的,我们没有杀她。”
郑垣心中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看来古人说的没错,拓跋氏,讲义气,守信用。也正如我们这两天书信之中约好的,我可否先见她一面?”
李清则回头跟他的随从说了几句话,那两个随从便抬上来一个五花大绑之人,正是嘉福公主。
三天没见,公主整个人憔悴虚弱,脸有菜色,被捂住口不得言语,好在眼睛不停眨呀眨,似乎在说“快点救我!”
郑垣上前左瞅瞅,右瞅瞅,确定是公主无疑了。略显难为情道:“看着像倒是像,不过,我们派去的那个使者没这么脏,也没这么臭。”
“就是她了。抬回去吧。”
李清则一声令下,那两个随从又满脸痛苦的将公主抬走了。
李清则毫不客气道:“我还是那句话,那天晚上,我们有六个人围着篝火正在高歌庆祝,你们突然跑来要偷袭我们,这事你们宋要怎么解决?”
“一切都是误会,她分明是我们派去的使者,怎么会是偷袭呢!想来是你们搞错了。”
郑垣太知道偷袭和使者的区别了。偷袭就意味着她是一个战俘,可以任由对方处置的。如果是使者,根据古往今来的惯例: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那么,他们必须归还。
郑垣就是要死死咬住这一条才能保住公主。所以,这两日的书信往来中,他一直在强调这个人就是使者。
李清则一拍桌子,气道:“搞错了?大晚上的,还带着骑兵,个个铠甲武装,还说不是偷袭?”
郑垣微微一笑:“非也非也。那是我们给你们道贺去了。”
李清则道:“那一队骑兵气势汹汹的,这难道也叫道贺?”
郑垣双手一摊,笑道:“哎呀,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那个使者,她胆子小的很,怕黑,而那些士兵正是护送她去的。至于气势汹汹嘛,我们宋人历来如此,改不了的。”
“趁我们不备,害得我们以为你们要搞偷袭。那你们害我们误会,这事要怎么解决?”
“好解决,只要你们肯承认这是个误会就好。”
“这个……”李清则才知上了他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