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一开始分在了在翠蔚阁,后来又去了朝露殿,太子大婚前被调来延福宫做事。”
皇后放下茶盏,奇道:“延福宫?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坠儿听到皇后如此关切自己,就想让自己跪的体面一些,无奈她又累又饿,尽管已经挺得很直了,却还是驮着背弓着腰,颤抖道:“婢子做最下等粗使的活,您自然没有见过。”
这也难怪所有的人都不曾留意延福宫竟还有这么一个人。
皇后双目严厉,切入正题,问道:“公主的梯子是谁拿走的?”
坠儿一提起这个,立马痛苦不已,匍匐在地上,抽噎起来:“是我,可我已经跟香穗儿大姐姐解释过一万遍了,我不是有意,我真不知公主当时就在屋顶上,我若知道,打死也不敢搬走的呀!那日就是赶巧了,我吓得不轻,怕责罚,东躲西藏的。后来看着公主没有受伤,我以为过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了就会没事的……”
“谁指使你干的?”皇后问道。
坠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道:“没有人指使我,我就是赶巧看见有个梯子在那,顺手就搬走了。”
皇后大怒,声音突然提高了十倍,狠狠斥责道:“还敢狡辩?我再问你一次,是谁指使你的?”
姝宁极少看见母仪天下的皇后如此大动肝火,不顾形象。
坠儿疑惑的看了看皇后,又偷偷瞟了一眼旁边的张婕妤,只见她神态悠然,一根手指轻轻的在膝上点了两下。
坠儿哭的更凶了:“都是婢子的错,一时糊涂拿走了公主的梯子,害公主危险,可真的没有人指使我呀!”说完就拼命的朝公主磕头,嘴里不断念着“公主恕罪、公主饶命”之类的话。
公主看着她们一个一个凶神恶煞,鬼哭狼嚎,便浑身的不自在,一心只想离开这里。
皇后怒道:“谎话连篇,没人指使你,你在延福宫做事为什么会跑去朝露殿?没人指使你,你怎么能将时间把握得刚刚好,使臣一来,你就将梯子搬走了?没人指使你,你怎能安然无恙藏这么多天?”
坠儿不再说话,只是低头趴在那里发抖。
皇后凝神片刻,依旧恢复往日的温顺,问道:“番邦使者来的那日,你在哪里?”
“在朝露殿。”
“谁让你去的?”
坠儿拼命摇头,表示没人。
“去朝露殿做什么?”
坠儿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楚王站起向皇后笑着行了个礼,皇后点点头,楚王这才说道:“你可知蓄意谋害公主和无意致使公主危险可是两种罪名。一个重,一个轻,你考虑清楚了。”
坠儿赶紧跪正了,慌忙说道:“是埋东西。那日我去朝露殿偷偷埋东西,可巧公主的梯子偏就压住了我的宝贝,我这才搬走了梯子。事情就是这样,我没有蓄意谋害公主。”
“那,东西还在吗?”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