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道:“那你这气如何才能消?”
公主抢先道:“我知道我知道,无非升官和发财嘛!”
她发现姝宁一直在盯着皇后的手看,便钻进母亲怀里,搬住胳膊,一把扯下她腕子上的一串珍珠手串,随手一扬,道:“给你。”
姝宁才知方才失了礼,忙道:“公主,我没这个意思。”
皇后一把推开公主的头,说道:“你都多大了,还跟个猴儿似的,也不怕惹人笑话,”又冲姝宁微笑道:“赏你就拿着吧。”
姝宁看向蕙心,蕙心微微点头,姝宁就接了。
皇后亲自宣布:“卢氏姝宁晋升一等执事女官,监管支度库房。”
姝宁吓了一跳,道:“我做不来的。”
蕙心赶紧扯她,小声道:“怕什么,有我呢。”
公主道:“唉,我说,卢姝宁你现在是一等执事女官了,说说看,这幕后主使该怎么罚?”
姝宁快速思索起来,道:“内有父母,外有老师,轮不到我一个小小的女官。这幕后主使怎么罚?她,自然有她的长辈管束她。”
“你这推的到干净。她的长辈……”公主意味深长地一笑,斜眼看向她的母亲,阴阳怪气道:“她呀,她的长辈在白龙寺呢!”又对皇后说道:“唉,我说,要不要把你的长辈从白龙寺请回来呀!”说完哈哈一笑。
皇后怒目白她一眼,道:“一边去。”
姝宁自打见过皇后,见她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端庄稳重的仪容,极少有现在这样生气的面目。自责不该挑起这个敏感的话题,南橘蕙心等人也替她捏一把汗。
幸亏有公主打破尴尬,说道:“我的乖乖,内务府一共送来了你们十七个,就试出你这么一个来。”
皇后道:“死脑筋有这么一个就够我受的了。”
姝宁笑道:“她们都说我是死脑筋,其实不然,我只是有自己坚守的道理和原则罢了。”
自此,一文钱案告一段落,卢姝宁也凭借这事一战成名,整个后宫没有不知道她大名的人,但凡提起,都是啧啧称赞,佩服她有勇有谋。
大家常开玩笑说:“千万不要在卢执事的眼皮底子下耍猫腻。”
也有人说:“我们可得把卢执事讨好些,否则月底该不发我们月钱了。”
姝宁笑道:“钱是宫中给的,只不过经我的手,怎么就成我给得了。你们呀,只管认真做事,别被迟溶抓住就好。”
迟溶听见她这么说,意味深长的笑道:“你别被我抓住就好。”
南橘问姝宁道:“你怕不怕迟溶?”
姝宁道:“不怕呀!为什么要怕她?迟溶姐姐赏罚分明,是最恪守规矩的。她虽然罚人最狠,但我安于本分,又不出错,并不怕她。”
南橘笑道:“凡这延福宫的人,哪个她没罚过,偏你是个例外,她心里痒的什么似的。”又嘿嘿一笑道:“不过也不打紧,她若敢罚你,你就扣她的月钱。”
三人呵呵笑着。
从此,宫中的人都戏称南橘是“起居使”,迟溶是“惩戒使”,姝宁是“钱银使”,此三人是皇后的三大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