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为了曾经的误会当面谈谈,解释清楚,二就是接触一下是不是有合作的可能。
最开始接到电报的邵年时是出离的愤怒的。
因为他的这批药品虽然是为了打开自己贸易行的生意而进行的政治作秀。
但是它最后的目的,全都是为了前线的将士的。
就是这么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儿,想要办起来都是那么的难。
光是为了这条运输渠道,他跟德国的弗雷德里克就商议了多日。
可是这批药品都平安的运输到了自己的土地之上了,却偏偏就到不了自己的手中。
明明挂着南方政府五省联帅的名头,孙传芳却不做为政府出力的事情。
一过政府对地方军队的掌控,简直令人担忧。
毕竟邵年时在收到这个电报的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廖先生。
可是就算是廖先生代表南方政府与上海部交涉的时候,得到的却是,这纯属于地方性质的商业行为,他一个管理军政的大佬,已经面临了各方面的压力。
上海经济方面的事物,他是不好插手的。
待到廖先生转头找到了上海市政府经济方的直接领导人的时候。
这位上海的经贸财政的要员,反倒是在电话里向着南方政府方面请求外援。
地方经济的掌控权根本就不在市政的手中,在上海,各行各业的牟利权都已经被诸多大佬在私下里给瓜分殆尽了。
在港口航运的领域,他杜月生就是大佬,别人的话那都是屁话。
待到廖先生打了一圈的电话,那么儒雅的人都将话筒给摔在了地上。
国之危难,不仅仅是外部的,就连内部也是千疮百孔。
他只能满含抱歉的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邵年时,可是等到邵年时接到了通知的时候,他自己反倒是先冷静了下来。
此时的邵年时竟然还有心转过头来安慰廖先生。
“其实转换一个角度去想,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儿了。”
“我虽然不耻杜月生的为人,也不认同青帮现在的所作所为,但是若能因为我的这趟生意,将其引入到正途之中,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事物的两面性就是如此的奇妙,若是因为治病救人的药物的缘故让杜月生放弃了往中国运输害人的土方的话,我真就是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儿。”
“中国为此受到了恩惠的老百姓们,一定会感念我的好处的。”
“再说了,我进药品与替他青帮购入药物是完全不冲突的。”
“我为政府提供平价的药品,他完全可以将高价的药物贩卖给以此牟利和为生的私人医院,个人的保健医生,以及地下流动的黑市。”
“哪怕在短时间内,他会因此获得大量的利润,也没关系。”
“我本来就不以此作为牟利的手段,我的贸易行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振兴中国工商业而办,这一块的利润本就不在我的计划之内,而这条财路早晚也要有多人去插足与涉及。”
“那么白道的商人也是卖这样的钱,与黑道的帮派又有何种区别。”
“现如今我反倒是希望杜月生的插手,让更多的人看到了在这个领域之中赚钱的可能。”
“当国内的药品采购渠道达到了一个规模的时候,这药价自然也会随着竞争而逐渐的降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