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被那些挤得肉都从铁栅栏里边凸出来的人们给压得大变了形状了。
这也是田督军从抱犊崮抓下来的山匪?
可瞧着不像啊!
那些人的身型虽然狼藉了一些,但是单瞧着他们的衣服料子,呻吟时候的气势,也不像是在山上厮混的匪徒啊。
更何况,那当中还有洋人。
真的是金黄色的头发,打着卷儿的纯真的外国鬼子啊。
这田督军是失心疯了吧?
就算是车辆再怎么的紧张,可从前面那么多的军卡车中挪几个地方出来也不是一件难事儿吧。
这些洋鬼子到底是怎么惹到这位田督军的,竟然受到了比土匪们还不如的待遇啊?
年付跟他的手底下的人十分的诧异。
可是这事儿有关于田督军,他们不敢说也不敢问,一个个的自当什么也没看见的,又将拦普通百姓们的栅栏给放了出来。
这大部队欢迎完了,他们还要履行自己的职责呢。
反正这上头的人怎么折腾是他们的事儿,像是他们这种小卒子,是不会受到波及的。
年付转头就给忘记的事儿,却被这城里自打知晓了抱犊崮大战之后就时时刻刻的盯着战局的各路神仙们给瞧在了眼里。
不少人就如同初老爷这般已经想到了山东督军的结局的人,在见到了田督军这般的处事之后,也只能十分遗憾的跟着摇摇头了。
还说这位田督军着实是个好伺候的主儿。
他来到山东之后真正的是想要为这个地方的人做点实在事儿的。
只可惜,流年不利,就在他要成功的时候,碰上了这么一个背点。
从此往后用不了多久,他们济城的上层人就要再一次的见证一下,山东省的督军更换的一幕了。
可惜了,碰到一个不瞎折腾的大帅不容易啊。
大概这位田督军其实心中也知道了他的结局,他才会对如此对待这些人,索性在最后的时光中做到让自己舒坦了。
想到这里的初开鹏就往旁边初忠大管家的方向询了一句:“邵年时那小子有没有往这边送消息?”
“还有丘村的王栓子那条线到现在还没有接洽上嘛?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这次若是王栓子能够平安回来,我留着他还有大用呢。”
初老爷这里正说着呢,邵年时派小兄弟送过来的信跟着就到了。
这封信出自于聊城与东阿附近的联军指挥官的初山之的口述,又加上了邵年时多余的问了几个问题,就将抱犊崮这一战之后的局势以及战局过后的人员伤亡,物资分配等细节问题都反应在了纸张之上。
待到初老爷从头到尾将其仔细的看完了之后,他抬起头来脸上就露出了难得的如释重负的笑容。
“王栓子这小子还活着,不仅如此,他还替我们初家立了一个大功。”
“这抱犊崮一战被掳走的人质全是王栓子一人给营救出来了。”
“最可赞的是,他将这功劳都归在了老爷我的头上。”
“有几个老熟人就在这份名单之上,他们知晓初山之是我初家的族人,还特意跟初山之表达了对于初家安排的后手的感谢。”
“好啊!真是好!”
“至于这王栓子为什么会临时改道,大概就跟邵年时信中所说的,当初王栓子是为谁叛逃的,那他这次还是为了谁改道的。”
“初忠啊,你这样,去济城东边,稍微富庶一些的人户那买一个两进的小院子。”
“院中的家具摆设,内里的构造装饰先找人给收拾出来。”
“再寻几个能伺候女人日常生活的粗使的仆役和小丫鬟,一并给安置在那个院子中。”
“待到咱们的大功臣下了山,怕是要着手给他办一件大喜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