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邵年时就从自己的袖口袋子中掏出了一个蓝色的荷包,从当中掏出一个银角子递与那卖零嘴的小子,吩咐道:“去,与茶家吧,我这里没带零钱,让老板与你二十八个子儿吧。”
竟是特别痛快的把钱付了,在那小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特别自然的就将两盘零嘴给端到了桌上,转过头去又瞧着那宏济堂的方向了。
身后的小子儿怎么高兴不说,转过头去的邵年时还真就被他发现了一点端倪。
因为邵年时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宏济堂开始上客了。
也果真如同初家大少爷所言,来宏济堂买胶的人多数都是大户与乡绅。
邵年时是如何知道的呢?
只需瞧着那些人的打扮与举止就知晓。
要知道这宏济堂乃是济城大街上新开的铺面。
不知道乐家的七爷在北平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大气恢弘之人。
只是一个售卖成药的铺子,就装修的如同古玩与珍宝银楼一般的豪华。
它的门漆的是朱红,它的匾额镶的是金边。
内里大开的厅堂内铺的是青白混合的砖石,对外贩售的柜台足有一米六七之高不说,还全部都用的整料。
那药柜一排排,一箱箱,具都雕上了花纹。
只但看那白瓷,青瓷,琉璃瓶的小药瓶,就能瞧出内里装着的药材的价值。
若是一般的百姓,进到这样的铺子当中,别说让他神色自如的与药童询价了,怕是立马眼神惊恐,面容瑟缩的就原路退了出去了。
这年头,谁家也没个闲钱走这补品好药的路子。
只有那些真正吃得起,并且觉得有必要花的值的人家,才敢坦坦荡荡的入得宏济堂的门内。
因着如此,等到那几位穿的其实挺一般,竟也没几个着长衫的人从药铺中出来的时候,邵年时就隔着帘子多瞧了几眼。
“咦?真是奇怪呢?”
一旁的六子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他只觉得这宏济堂的生意不错,却没瞧出来哪里奇怪了。
正当六子瞧向邵年时想要一个解答的时候,他最敬佩的这位大哥,却是替他解了疑惑了。
邵年时的音调不高,足够二人听到就可,说出来的话如同潺潺细涓,特别的让人信服。
“我奇怪的是,阿胶乃是滋补的佳品,只是这滋补主要是针对女性的。”
“口感微甜,美容滋阴,是大户家的女眷最爱的补品之一。”
“咱们初合堂的前柜这几日也有大户过来买胶。”
“你瞧着那些买胶的人,可是老嬷嬷居多,男仆役较少?”
“就算是有,也多是跑腿的小子,大概也是主母当家时需要跑腿的内院的小厮罢了。”
“成熟的外男不进内院,这是老祖宗多年留下来的规矩了。”
“济城就算是再新派的家庭,我瞧着这规矩也没给自由掉了。”
“可是你瞧瞧进了宏济堂买药材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虽然瞧着打扮在大户人家至多是个管事什么的,但你细细的瞧过去,他们的言谈举止,可像是在内院伺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