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在他们之前来到仓库之中搬运货物悄悄接头,是不是也被袁文会给看在了眼中呢?
邵年时先是一凌,再转念一想,也就放松下来。
毕竟他们这些人从出现在码头之后就一直窝在初家的粮仓之中再不曾外出,哪怕袁文会手眼通天,也无法知晓他已经认定了的初老爷的人在仓库内做些什么吧。
想到这里的邵年时就坦然了起来,他仿佛懊恼于少爷与自己的不谨慎,就将目光又放回到了袁文会的身上,等待着这位可靠的大哥,给他们俩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本就打着抖搂本事的袁文会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显摆的机会啊。
他朝着这俩小的哈哈一笑,就给出了他的建议:“不若你将这军卡车卖与哥哥我吧。”
“要知道我这些个兄弟们,过不了多久就要入驻到这天津卫的码头之上了。”
“哥哥我拜的那位师父,在一年一度的青帮大会当中要替我出头,扶我上位。”
“从今往后啊,这天津卫的内运码头,怕是就不是钱粮帮能说的算的了。”
说完这番话,这袁文会还朝着一直站在邵年时身后怒瞪着他的杜雷咧了咧嘴,特别无所谓的继续说到:“至于这钱,弟弟你要多少,跟兄弟我说句话,我想办法凑凑手,砸锅卖铁的我也把钱给你凑齐了。”
袁文会敢说这话,邵年时与初邵军却不敢应这茬。
说是要给钱?
谁敢在这个时候跟他要这钱呢?
依照着邵年时当初所想,这辆难以伪装的军卡,怕是要在初家的粮仓之中待上一阵了,等着他将事情办妥了,派人给初老爷送上一封信,这麻烦也就自动的转交到更有本事的人手中了。
到时候他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去东阿镇里边,去找初家的大少爷,接手药材作坊的生意了。
哪像是现在,被人拆穿在眼前,谁成想柳暗花明,竟然用另外一种方式将这个麻烦给解决了。
想到这里的邵年时就给初少爷使了一个眼色。
现如今的状况,是你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的局面了。
他爹曾对他说过,为人处世,当舍则舍。
与他们现在的安危相比,那军卡所能带来的浮财,也太过有限了。
所以,邵年时都不用思索一番,在袁文会将这意思一透露,他就立马将这事儿给应承了下来。
“大哥!那这军卡就拜托给你了。”
“至于这钱不钱的什么,可别说的那么的生分了。”
“你也知道我们现在这个情况,说是接人那是好听的,其实就是连人带货物的紧急撤离呢。”
“大哥你只要帮着我们安全的离开这个天津码头,这俩对我们来说已经失去了作用的军卡,就算是白送给袁大哥又有什么问题呢?”
“毕竟,这东西送到袁大哥的手中,才是真正的物尽其用呢。”
“我一个做买卖跑商行的小管事的,让活计们开一辆军卡回山东?”
“怕是这一路上,自己是怎么死的,在哪里死的,都不知道了。”
见到这邵姓的管事的竟然如此的干脆和真诚,这袁文会都做好了讨价还价的准备了,却是一下子就没了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