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真的开始发达的自己的眼中,这又算是什么呢?
他见了县城政府里边一个小小的主任都要点头哈腰,就连县里设置的警察局,他也只能惹到那没有背景的小巡捕。
那当中随便拎出来一个局长,就能将他的赌坊给按死在聊城的县城之中。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赌坊之中大半的受益全都供奉给了这几家能够掐住他的命脉的部门的长官了。
真落到手中的还真是着实没有几个。
这说明了什么?
他其实就是一个无权无势,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待到跟着他的老哥们心生退意,再也不能打了的时候,这地界上但凡才出现一个与他曾经十分相像的人物,不要命的跟他死磕到底的话,到了最后自己怕就要落得个再次回归到窝棚区内凄惨而死的下场了。
所以现在的史进钱的内心实际上是相当的焦虑的。
但是他这种焦虑还无人可以分享。
不坐在他的这个位置上是看不到前路的艰险与无处可寻的迷茫的。
像是这样无处可诉的烦躁与郁闷,今儿个竟然被一个陌生的从未曾打过交道的年轻人给指了出来,史进钱的内心可真是无比的震撼了。
于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着这一份无处可寻的倾诉之意,史进钱还真是半遮半掩的将他自己的难处给邵年时说了出来。
让邵年时跟着感叹了一句:“都说世人皆有不如意,神佛尚有求人时,果真是真真的道理。”
“可是史老板,您呢只是身在其中,走了弯路罢了。”
“您可曾想过,为何在聊城就无晋升之路了?”
“还不是因为这聊城之中皆是知根知底的人物。”
“再还有,史老板走的是底层的路子,却与势力更大的钱粮帮起了冲突。”
“窝棚区内,十之**皆是钱粮帮的弟兄,剩下一二才是史老板的兄弟。”
“您就算是将所有的人都归拢在门下,却依然要被这一庞然大物给压在了头上。”
“这就是小县城的局限性了,您想要从聊城县城内部将局势打开,不是我说啊史老板,除非您将自己的子侄给培养出一个出色的人物,跳出县城的桎梏,从上而下的打破您身上的枷锁的话,估计这一辈子,福来赌坊,也就只能是您最终的归宿了。”
“所以,史老板,您可曾听说过一句话?”
“多个朋友多条路,若是在省城济城之中我为史老板寻来了一条新路呢?”
“不知道史老板是不是也可为我初家的粮铺寻个方便,也为我这个当小掌柜的多一条路呢?”
这话说的,让史进钱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言语。
这位笑起来胖墩墩和气气的胖子,再也没了一开始的态度温和,反倒是将脸上的表情收了起来,用一派严肃来正视着对面反倒是微微笑的青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