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田中玉就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主意甚好。
他记得前几天鲁商协会的会长初开鹏还与他凑在一起,打了一场茶围。
话里话外说的都是抱犊崮劫掠了他位于聊城郊外的庄子的人口。
当中佃农,长工,管事的,都有。
个顶个都是受雇于他们初家的自由民。
若是想要找一个联络到内部的突破口,田督军觉得,初家的这一批人,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田中玉就在自己那张大花梨红木办公桌上翻找了起来。
在待解决事宜那摞文件之中翻找了半天,才将初家人报上来的名单给捡了出来,往田副官的手中一递,就为这件事儿,起了一个开端。
“找两个机灵的人,去抱犊崮山下的镇子,安下身来。”
“旁的不干,只盯着这镇子中上山与下山的人。”
“若是与这名单之中的描述有相符的,就想办法不动声色的与他们取得联系。”
“再探探对方的口风。”
“看看是迫不得已才入了伙,还是本就想要搏一个前程的。”
“这两种人,两种对待方式,就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若是有人愿意做里应外合的内线,你跟他说,但凡督军我将那抱犊崮给攻下来了,他们就是得了大功一件。”
“等到下得山来,无论是要金银还是一条出路,我田督军都是给得起的。”
听了这话,田副官深以为然,他接过这名单,就与田督军又碰了一次。
“那卑职就先去处理这个要紧的事儿,待到这事儿布置完了,卑职再过来与你汇报。”
说完,啪的一下……给田督军敬了一个军礼,踩着节点,就从督军那硕大的办公厅里边走了出来。
见到田副官从里边出来,那原本去内院叫醒田督军的官家,就引着两个人站在门边,噔噔,叩了两下。
得到了田督军的首肯了之后,这才把身后的两个汉子给领到了这个办公厅的侧间。
侧间里安放了一张红翅木的大床,一张同样材质的梳妆台,一把椅子,一个衣柜,以及一张可以放倒了又直起来的法兰西皮革面的躺椅。
几个人垂手安静的鱼贯而入。
在督军没有进屋前,就将手中一个足有半人高的长条箱子给搁在了躺椅的旁边,打开上边四方的盖子,将布包,镜子,等一应物件从里边拿了出来。
待到东西摆齐,为首的一个岁数不小的老头,就站在了躺椅的后边,他身后跟着的小徒弟,把师父手中的布包给接了过来。
一旁管事的招了招手,让跟在这师徒俩后边的一个十几啷当岁的小丫头,往那红木的盆子中,倒开了热水。
这热水腾腾的冒着热气。
那小徒弟却跟没事儿一样,将布包里边带着的两条崭新的毛巾,全给浸在了盆中。
然后,才将那布包全摊了开,从当中抽出一条半旧不新的牛皮条,挂在了那洋气到不行的躺椅的后靠钩子上,再身下的工具则摊平了,摆在一旁的红木的小案子上备用。
那师父对这徒弟的利索劲儿还算是满意。
只将工具之中的剃刀擎起来,噌蹭噌……
三两下,就在那根牛皮条上磨了起来。
待到这不大的长条剃刀被磨得闪闪发亮的时候,身后的小徒弟,也将剃须泡给调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