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他看得出来,稍加训练,你就会是个优秀的细作,更因为他现在急需像你这样的人。他安插在宫里最得意的细作,因为父皇心情不好被杀了,他肯定还要送人进去。不然,他便没法及时掌握父皇的动向。不管你最后是留在贤王府,还是进宫伺候,对我来说都是好事。只是,前路凶险,到处都是步步惊心的龙潭虎穴。你可想好了?”
“有什么好想的?我有得选么?既然注定了要走这条路,我早就将脉脉温情撕烂踩碎,只剩坚硬冰冷。请殿下放心,经此一事,我已知道对手的可怕与强大。以后,我会用柔情蜜意的谎言装饰我残忍恶毒的心肠,用虚情假意的善良掩藏我阴狠血腥的算计,我会步步为营,事事当心,绝不给您添乱。我以林家的亡灵发誓!”
“你不用发誓,我信你。我会想办法安排人到你身边,不会让你孤军奋战。”萧旸黯然道,“没想到,我也会用这样的计策。”
“殿下何出此言?历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殿下切莫为我这等小卒烦心劳神。”林翩翩将一个锦盒交给萧旸,又说,“此乃我林家家传之物,我带在身边多有不便,还请殿下代为保管。若我不能归来,就把它葬在我父母的坟旁。殿下珍重,属下就此拜别!”她拜了三拜,转身离去,没让任何人看见她眼里的泪水。
人类真是好奇怪!明明是不愿意做的事,还是要勉强去做;明明心里不是那么想的,可偏偏嘴上还要那么说。这是不是就叫口是心非?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口是心非。有话直说,坦诚相待不好么?非得弄那么复杂。
那只胡子花白的老鼠说,在凤鸣阁住得久了,见过的龌龊多了,当真觉得人类可怜!争权,夺利,追名,逐爱……凡是能争的东西他们都要争,争得头破血流,争得你死我活,争得尸横遍野,争得天崩地裂!争到最后要死了,才恍然明白: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比权力地位重要,而有些东西不是靠争就可以得到的。
可怜啊!人类还不如一只老鼠看得开。
夜枭轻声鸣叫,那是在告诉等他的鸟,我回来了……
月亮隐身在云层,渐渐消失不见。黑暗笼罩着大地,静得令人不安。等到旭日东升,辉洒大地,人间依旧花红柳绿,莺歌燕舞。
用过早饭,萧氏兄弟离了客栈,各自东西:萧煜和明澈回皇城复命,萧旸和萧宛瑜带着云起继续过闲散皇子的逍遥日子。
出了杨柳渡,继续往前走,有一处山谷。山谷里住着几户农家,常年靠打猎和耕种为生。穿过山谷,便是官道。柳翩翩挎着简单的包袱,等在必经的路口。她卸了脂粉,着淡粉色罗裙,立于桃花树下,人比花娇。“主子。”她唤道,“翩翩恭候多时。”
“我以为你不会来。理由?别跟我说你怕死。你若怕死,就不会替人出头。”
“我不怕死,我怕被人践踏,怕活得没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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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怕到死都不能挺直脊梁。既然贤王殿下给我机会改变命运,我焉有不来的道理?”
“你怎么知道我是贤王?我不记得我有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