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盯着对面隐隐可见的华盖,只觉得心里愤愤难平。那个臭男人,看见自己不但没有一丝的笑脸,竟然还会帮着煊哥儿。
郑氏盯着对面隐隐可见的华盖,只觉得心里愤愤难平。那个臭男人,几年未见,他看见自己不但没有一丝的笑脸,竟然还会帮着煊哥儿。他是故意的吧?他明知道煊哥儿是庶子,自己的儿子才是嫡子,他却还是要帮他,不是故意的是什么?真是可恨到极点!可是,无论自己如何恨他,心里深处,她却还是渴望他能看一眼自己……
好一会儿,她才平复下心绪,淡淡的问:“老爷可有说,晚宴摆在哪里?”
“老爷说了,摆在小花厅。”
“小花厅?侯爷要用过晚膳再走吧?”
“是的,奴婢听老爷说,他今天心情好,要好好与侯爷喝酒,叙叙兄弟情……”
“那世子爷呢?”
“世子爷……”春兰看了夫人一眼,“奴婢听世子爷说,他要与沈娘子探讨一下诗词……”
“探讨诗词?”郑氏好不惊讶,“他的意思是,那个姓沈的女人也要参加晚宴?”
“是,是的……”
“开什么玩笑?”郑氏美丽的脸变得好狰狞,“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他有什么话和她说的?真是自甘下贱。我呸!”
春兰低着头不敢接口。
过了一会儿,郑氏才恢复了神态,淡淡的道:“好了,既然侯爷父子要留在这里用晚膳,那你去吩咐一下厨房,今儿晚宴加几个菜。”
“是,夫人。加哪几个菜呢?”
“嗯,让我想想,”郑氏撑着下巴,想了想,“加五个菜:松鼠桂鱼、蟹子豆腐、黄油闷乳鸽、鸡耸芦笋、还有一样凤丝仙人掌。……就这几样,去吧!”
“是,夫人!”
春兰退下后,郑氏一个人独自坐着发呆,脑子里思绪万千,过去的事情竟如走马观花一般。
且说沈茴香将煊哥儿带到偏房,将他膝盖上的伤口处理干净后,又涂了外伤膏,再包上一层绷带,用布条缠住了。这才稍稍放心。
又牵着煊哥儿的手来到园子外。孟翠花正在焦虑不安的等在这里。
听说老爷不但原谅了煊哥儿,而且经过世子爷的特许,煊哥儿以后还可以念书,孟翠花就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煊哥儿以后再也不用当睁眼瞎了!”
她眼眶里渗出泪花,拉过儿子的手,遵循教导一番。煊哥儿连连点头。
沈茴香道:“翠花,煊哥儿现在没事了,你先回去吧,我和煊哥儿要参加完晚宴再回来。”
孟翠花点点头,凝视着嫂子,忽然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哽咽道:“嫂子,谢谢你……”
沈茴香吓了一跳,忙拉起她:“好端端的,你下跪干啥?在孩子面前,别动不动就给人下跪,知道吗?”
“我知道!”孟翠花抹了一把泪,“嫂子,你真是我母子的恩人,如果没有你,我母子二人……”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沈茴香叹了口气道:“说这话干嘛?我是煊哥儿的大舅母,也算是他半个母亲。这孩子聪明,以后好好培养,会有出息的。”
“嗯,”孟翠花使劲点点头,又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转身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