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皇族,那是诛九族的大罪。
“啧啧。”
燕齐咂咂嘴,觉得更有必要毒哑他了。
这家丁多半也不识得几个字,会写的只怕就更少了。
毒哑了他的声音,就基本上削夺了他所有能为自己申辩的途径。
他的九族会死又如何?
不过是些不值钱的贱民的命。
能为了福王府牺牲,是他们的幸运。
不过,如果他家到时候还有因为是家眷或者因为不满十四岁而被免诛,只是被流放的,那他会赏他们点儿金银细软,让他们在那些苦寒之地过得好一点儿的。
再转回视线,看着哭得好不可怜的刘婉意,燕齐皱紧了眉头,虚胖的脸肉都挤到了一起。
“父王……你要相信意儿…嘤嘤嘤…意儿真的没有害姐姐……”
刘婉意紧紧抱着燕齐的腰,还继续在哭着:“意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蒋世子不知道是从谁那儿听的谗言,会那么认为……嘤嘤嘤…他这么想意儿倒是没什么……意儿就是一个私生女……也不在乎再担点儿罪名……可是父王您……”
燕齐眼皮猛地一跳,显然是被说中了心事。
叹了口气,燕齐神色复杂。
“算了,你起来吧。”
……
福王府的闹剧,平阴侯世子和福王府女公子的私情,没半天,就沸沸扬扬传遍了燕京。
但是在大司马府里,慕容易更担心的,则是另一段私情。
“主上!这可是绝佳的机会!”
程景宗沉默不语。
阿全传来消息,禁军统领于光远在老家的亲戚仗势欺人,侵吞田地,被当地官府缉拿,因为于光的原因,当地的县令不敢擅然处置,只好先收押,可是这个亲戚却逃狱出来,将原告全家人给打了一顿,还把人家其中一个人给殴残了,几乎打死。
现在这个亲戚被抓了回去,县令很生气,直接给重判了流放之刑。
而于光,本来是很恼怒亲戚的行为,觉得这事儿就应该自作自受。
可是,他的老母亲被人说动,带着七大姑八大姨天天去烦他,他不答应,就折腾他夫人,而他夫人又只能好好招待着陪笑。
于光本身就是一个孝子,也是一个好丈夫,连着一个月天天的闹腾,折腾得他夫人也是憔悴不堪,难以忍受,就对他抱怨了几次。
最终于光实在烦的不行,加之他娘不知道怎得被洗脑了给他搞一哭二闹三上吊,一下子没守住底线,落入了姻亲故旧这个套里。
他给县令去了一封亲笔致歉手书,并许以重金,包庇了这个亲戚,请求县令轻判。
而现在,阿全他们这手书和金子都握在手中,完全可以朝堂发难,将于光降职调走,换上他的人。
是个人都知道,对上一向为人耿直、少有错处、一心只想做纯臣的于光来说,能抓到这么大一个把柄,是有多么不容易。
这是极好的机会,可是临到头了,程景宗却又犹豫了。
慕容易不懂:“错过这村儿就没这地儿!你究竟还在踌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