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燕鸿也没有什么刚好的招数可以提供。
事实上,他连整个事儿的前因后果都不太清楚。
燕灼华:“……儿臣遵旨。”
她生命中的男人们……都在今天选择了阴阳怪气。
福王一家可以毫无顾虑地、不考虑后果下场地煽动民心,她如果豁不出去,不能忍受民心动乱,那就无法奈何他们。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是比谁最强,而是谁最豁得出去。
整个席间,燕灼华都没再说一句话,燕鸿自顾自地饮酒,程景宗则是自顾自地用膳。
三个人谁也不肯再看彼此一眼。
殿外,裴睿正站在店门口守着,松露在殿内侍候,泡芙和阿全两个人小打小闹聊得火热。
走近两人,能听见他们在热烈争论猪肘子是应该从爪吃还是从腕部开始吃,两人正各持己见,互不相让。
裴睿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正看见,不远处,慕容易一身铠甲,一手提一个,拎着两个人向大殿走来。
他身后,还跟着二十几个城防营的士兵,押解着十几个人,其中也包括今天在人群中与燕灼华对杠、煽动民心的那个人。
慕容易还没走近,就看见了站在殿门口的裴睿,对他挥了挥手中拎着的人,嬉皮笑脸地打着招呼。
裴睿:“……”
幸运的是,此时,里面的人也用完了膳,燕帝燕鸿率先离席,燕灼华和程景宗正往外走来。
正巧看见慕容易,燕灼华笑:“慕容将军这个执金吾当得真是有派头。”
前些日子,程景宗甫一回京,就将慕容易安排接管了城防营,做了保护京城警备的执金吾。
燕灼华言罢,瞟了一眼程景宗,似乎引起话题。
她都主动给他递台阶了,就顺势坡下驴吧。
程景宗一挑眉,并不理她:“阿易,人都审出来了?”
慕容易一拱手:“是,主上,都审出来了。”
程景宗斜了燕灼华一眼:“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燕灼华发现,这里面的人,有两三个是她的人。
她干笑一下:“大司马如果不介意,不如交给孤来处置。”
程景宗冷笑:“殿下都发话了,臣怎么敢介意?当然不介意。”
燕灼华无视他阴恻恻的样子,直接交代裴睿:“阿睿,带回东宫。”
裴睿一伸手,就要从慕容易手中往过接人。
程景宗却使了个眼色,慕容易心领神会,紧紧攥住手中的人,不肯松手。
裴睿一皱眉,目光炯炯瞪视慕容易。
慕容易笑得无奈,仿佛在说:我也没办法啊。
两个人各攥着犯人的衣角,拉来扯去,较着劲儿,谁也不让谁,一时僵持不下。
燕灼华转向程景宗,微笑:“大司马这又是什么意思?”
程景宗眼神挂上了凉薄:“殿下不想先听听,他们个个胆子都大得很,不是编排殿下就是编排臣,这背后的人都是谁吗?”
燕灼华狐眸眯眯,皮笑肉不笑:“谢谢大司马好心,不过不用了。”
燕灼华这下子算是知道了程景宗今天多半是在恼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