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喊话的人一时语塞,一咬牙,又说:“殿下一面之词,我们怎知是真是假?”
乌暖暖正好赶来,一听这话,站在人群另一边说:“那一日,可是皇太女求情轻罚,福王郡主才没被大司马送去宗正那儿治罪。要是去了宗正那儿,那可就不是几十个耳光了,她被削爵那都是轻的。”
乌暖暖的声音温温柔柔,十分舒缓,听着的人一向都很受用。
有人认出了她,轻呼——
“是长公主家的乌郡主!”
全场哗然。
不禁有人开始小声地互相问:“婉约郡主真的是这样的吗?”
“刚才乌郡主不是就这么说的吗?她是在现场的。”
“可是……我总觉得婉约郡主那么善良的人,不会的啊……”
刚才那个人见周围人都开始质疑事情的真相了,一时心急,又喊:“乌郡主一向和太女殿下交好,我们怎知乌郡主不会故意向着太女!”
燕灼华一听这话,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几句话就原形毕露了。
乌暖暖一脸无辜,小奶音委屈地说:
“这位大哥,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啊!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
说着,话锋一转,她声音轻灵,给人
“难道,你很了解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吗?”
那人赶紧否认:“当然不是——我就一个平头老百姓,怎么懂这些事儿?只是,我觉得婉约郡主……”
燕灼华身后跟着的崔温也不由得看向乌暖暖,一抿唇,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乌暖暖,神色露出几分肯定的意味。
她还真够聪明,句句都是坑,而且是一环套一环。几句话之间,就把人引入了套。
乌暖暖心中一乐。
这人果然入套了。
话锋一转,她声音轻灵,却言语锋利如刀——
“这位大哥,你一边说着你不懂我们之间的事儿,一边又知道太女殿下和我交好。可见——你可是了如指掌啊!我真想知道,是谁告诉你的这些?”
那男人:“……这,这……”
众人也都听明白了。
望向那男人的眼神,一时间全都不对了。
他们的脸上,都写着一种莫名的意味深长。
他熟知这些贵女千金们的事儿不说,言辞间又是这么偏向燕婉约,这之间……
会不会,有人指使?
燕灼华从袖中又取出一份长长的折子,它握着其中一角,哗啦啦——
折子就像纸扇一样被打开。
洁白的纸上,乌黑的墨字写着一样样的山珍海味的名字,每一道下面,都写着“燕婉约”的名字,以及一块朱红的手印,签字画押。
燕灼华一转手,将折子递给松露:“这些都是福王郡主在东宫跪得叫起也非不肯起的这几天,所用的所有菜肴。每一道菜,都有婉约郡主亲自签字画押。松露,读给大家听听。”
松露声音动听,读着一大份长长的菜单,好整以暇,没有半分尴尬,就好像是在读什么神圣的旨意。”
“鲍鱼鲜蟹浇饭,五两银子。”
“松露可可羹,三两银子。”
“龙虾煎蛋饼,四两银子。”
“佛跳墙,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