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露温婉一笑,端起一碗药:“‘大司马’,殿下身体不适,需要静心休息,您先请回吧。改日殿下大好了,想必也会宣召您。”
“程景宗”摆了摆手,就要接过药碗:“松露姑娘,‘太女殿下’不适,臣作为众臣之首,理应侍疾。”
泡芙回了他一抹皮笑肉不笑:“侍疾这种事,怎么能劳烦‘大司马’呢?”
“程景宗”似乎完全没有听懂这赶客的话,还笑得散漫,还要去探那碗药:“不麻烦。”
泡芙手一挪,不动声色躲开他的手:“‘大司马’,宫中规矩,宫眷侍疾,宫女侍奉,臣子不能近前。”
“程景宗”毫不在乎,理所当然地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帐中的人终于憋不住了——
“慕容易,你适可而止!”
裴睿冰冷着一张脸,低声怒呵。
“程景宗”的嘴角攀上一抹得意,彻底露出只属于慕容易的玩世不恭——
“你看,明明大家都心如明镜,这样开诚布公多好。”
这几天,他终于把这个无聊的冰块给磨得受不了了。
这时,一个华丽的女音传来——
“看来我们不在这几天,你们相处得不错啊——”
慕容易转身,只见,寝殿门口,一双人影,一男一女,立在那里。
男子一身修身黑衣,正与他身上穿的那身衣服一模一样,鞋底却没他那么厚,周身的气势也比他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儿,剑眉星目,神情肃杀。
女子一身银纱紫裙,墨发长泼,冷艳清绝,明明比身边的男子矮了大半头,但却有着一种莫名的张力,半点儿不输身畔男子。
龙章凤姿,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正是程景宗与燕灼华。
慕容易行礼:“主上。”
松露福身:“殿下。”
裴睿猛地坐起来,一把掀开帘子,走出来,单膝下跪,脸上满是终于解脱了的如释重负:“殿下。”
燕灼华看着身高近八尺的男人穿着一身绛色寝袍,“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松露真是天才——
竟然真的把裴睿给装进了女装。
裴睿穿女装,要是换到以前,她可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想。
“阿睿,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孤一定找画师把你这样子画下来。”
记录下这人间奇观。
裴睿的脸更黑了,从包公变成了锅底。
松露依旧是那个永远不变的温柔笑容,看到燕灼华悄悄给她的赞赏一瞥,眸光不动声色闪过一丝得意。
慕容易笑得不能自己,上下打量着裴睿这一身。
就连程景宗,也微微挑了挑眉,眸中闪过几分惊讶,唇边一抹满意蔓延开来。
裴睿涨红了脸:“臣告退,去换身衣服。”
慕容易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也紧跟着他说:“太女殿下,臣也得把这身大司马的衣服换下来,可是臣没有多余衣服。”
第一次,这么恭恭敬敬地尊称燕灼华。
燕灼华撇撇嘴:“那你们一起去吧,裴睿的衣服可以借你一身。”
慕容易笑得开怀:“那敢情好,臣多谢殿下。”
裴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