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
看到推开道场门走进来的神谷椿,一位穿着和服,头发纤长的女性,有些惊讶地轻呼出声。
她身上还残留着照顾病人时残留下来的血迹,但是她却顾不上将手上的脓血擦一擦,就快步走向神谷椿,用手捂住了她的脸庞。
“我听优君说你被上都市协会的探险者给抓住了,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然而面对少女有些担心的举动,椿只是有些不满地挤了挤鼻子:
“柊姐,你身上好臭……”
“抱歉!我刚才还在给病人们擦身体……”
少女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然后有些紧张地抬头看了看林怀恩他们。
就在椿和自己的家人打招呼的时候,林怀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道场里的伤患身上。
在他原本的印象里,矿石病只是一种体内会长出石头的怪病,给他的感觉和结石差不多。
但是直到进入天水馆,他才意识到,这是对矿石病最大的误解。
在他目光所及的道场里,近千平方米的空间里,到处都铺着充满血污的被褥,而浑身出血的矿石病病人们惨叫着在被褥上打着滚。
黑色的晶石,刺透皮肤,从腹腔里生长出来,尖锐锋利得就仿佛是他之前见过的涩谷地下城的晶石碑。
“太惨了……为什么不送去医院……”
看着这样的场景,原夕暮似乎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因为送去医院也无济于事。”神谷椿将身上的背包直接扔到了地上,身上的运动服一脱,就走向远处的病人:“柊姐,我来帮忙。”
“好的……”被神谷椿称之为“柊姐”的温柔女子,有些迟疑地站起来,向着林怀恩他们鞠了个躬,快步走向了远处。
“……你们是上都市的探险者吗?”
就在林怀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从靠近道场门的视线死角里,传来了略带咳嗽的声音。
林怀恩有些惊讶地转过头去。
却是一位和其他病人相比,相对而言平静不少的中年男人。
他身上虽然也缠绕着渗着血水的绷带,但表情却没其他人那么痛苦。
“……你是,东京协会的探险者?”
看了眼男人赤裸的上半身,隐隐透露出来干瘪肌肉,林怀恩立即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
“‘东京协会的探险者?’不敢当,我只是一名连探险者都算不上的【鬣狗】罢了。”
男人说着林怀恩有些熟悉的称呼,轻轻咳嗽了一声。
但相比林怀恩在上都市见过的那些企业势探险者,男人身上有种林怀恩说不好的东西——
比如说杀气。
绝非【鬣狗】那么简单。
“无身份”探险者吗……
林怀恩联想到了石川界人等人。
因为“无证入侵”是比“持证入侵”更严重的罪行,所以石川界人和他的同伴,至今还被关在上都市地协的拘留所里。
“小姑娘,你说我们为什么不去医院……看来你不知道矿石病是可以通过血液接触而感染的吗?”
中年人咳嗽了一声,继续用日语和原夕暮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