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年龄还不大,却生了幅极好看的长相,眼睛很大,睫毛也很长,精致可爱。
小娃娃的手中捧着本书,她年龄太小了,什么都看不懂的,只能向身旁的男人求助:“这个……”
小娃娃口齿含糊,男人听不懂,便耐心的蹲下来,笑着询问:“年年想问哪个字?”
年年……
顾庭躲在草丛后,手里拿着只残破的风筝,眼睛中流露出些许羡慕……他从未见过父皇这般温柔的样子。
顾年的眸光带着些迷茫,她的词汇有限,只能咿咿呀呀的比着手势,见男人听不懂,有些恼了,便拽了拽男人的衣袖,凶巴巴的瞪了眼男人。
只是她生的太好看了,精雕玉琢,浑身雪白,不像凶人,像是撒娇。
小孩的力道很小,但男人却配合的做了个假摔的动作。
顾年满意了。她将书本翻开,指了指某个字,然后倨傲的抬了抬下巴,虽未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男人笑了声,神情是顾庭从未见过的温柔。
顾庭握着风筝的力道不禁加重了些,这风筝是他自己做的,并不坚固,他没收着力气,便将风筝弄破了。
这倒是次要的,风筝没了,他可以再做,但是他的手指却被木头划了下。
白皙的手指染上些许红色,混杂着令人恼怒的血腥味。
受伤对顾庭来说是家常便饭,他从前性子顽劣,偏要去爬亭子,结果没掌握好力道,落了个骨折的下场。
那时候的他没觉得疼,只是觉得很可惜,骨折要卧床静养,这段时间,他又要错过许多新鲜玩意了。
可现在不过手指受了伤,顾庭却觉得好疼啊。
他怔怔的望着手指上的血珠,莫名想到了第一次见父皇时的场景。
听说要见父皇,天刚蒙蒙亮,他便起了床,精心打扮了番,只因他想给父皇留下个好印象。
他被侍从领着走进宫殿,满脑子想的都是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
“父……”
顾庭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男人冷漠的打断了,他的语气很是厌恶,“谁允许你们擅自带无关紧要的人进来?”
无关紧要。
原来他是无关紧要的人吗?父皇甚至连余光都不愿施舍给他。
顾庭说不出什么感觉,愤怒、失落、悲伤、难过种种情绪汇聚在胸口,让他的情绪有些失控,大吼了声:“你以为我很想来吗?”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
他呐呐的启唇,想要解释这并不是自己的本意,却见男人已经垂下了眼眸,看都没看他一眼,冷淡道,“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顾庭以为是父皇生性凉薄,可……他竟然也会那么耐心的哄小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