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钰玲站在一扇双开的玻璃大门前,扭头侧身看向谢承文,谢承文赶紧追了过去。
前台的小妹妹似乎得到过吩咐,听到他们是来找云秀的,立刻将他们带了进去,穿过一条走廊,眼前一空,一个面积巨大的音乐室出现在眼前,隔着透明的玻璃,能看到音乐室里面六七个衣着各异,身姿有别的女性身影。
这六七个女性,有的坐在小圆桌周围喝茶聊天,有的坐在钢琴凳上弹奏着钢琴,还有站在钢琴边上的,有的则在靠窗的工作台边上,凑在一起写写画画。
谢承文一下就捕捉到了云秀的身影,她此刻正坐在小圆桌边上,端着一只青釉的茶杯喝茶。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云秀正好对着走廊方向坐着,一看到谢承文和严钰玲,云秀的双眸猛地一亮,嘴角勾起一抹欣喜的笑意。
眼神很好的谢承文当然看到了,他也不由得回了一个微笑,不过走在前面的严钰玲用力的挥着手,将谢承文的视线给彻底挡住了,幸好如此,谢承文将自己的尴尬掩饰过去了。
一群女人在一起就像是几百只鸭子开会,哪怕是搞艺术的女人也不会例外,谢承文站在门边上,看着她们凑在一堆说说笑笑,有种被边缘化的冷寂感觉。
严钰玲很漂亮,有特别会说话,更重要的是这货有着天生的魅惑技能,能够迅速的赢得陌生人的好感,何况此刻她刻意的讨好呢,不一会儿,她的小本子上就多了好几个签名,肩膀上的包包里也多了好几张签名唱片。
谢承文顺便观察了一番,这些青年艺术家身上的气质都不错,精神波动也较常人要强得多,个别人身上还存在明显的信愿之力汇集的现象,看来这几位也有着不错的粉丝基础。
但是她们任何一个都没法跟云秀相提并论,甚至谢承文觉得那几位汇集了信愿之力的艺术家身上有些不好的苗头。
正如龙脉之力过于强大会侵蚀宿主,信愿之力强大之后也会影响受体的灵魂,尤其是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正好符合了温水煮青蛙的道理。
如果受体的意志不够坚强,对自己的道路信心不足,就会受到信愿之力的严重影响,信愿之力这种东西本身没有什么好坏,但是不会用的话,就会产生反效果。
这也是很多艺术家的路越走越窄的根本原因,更可怕的是,她们自己往往意识不到这一点,等到后果显现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一种恶性循环,原本美好的信愿消失,各种负面信愿取而代之,最终毁掉一个个原本充满了可能性的艺术家。
不过这跟谢承文也没啥关系,这些女性艺术家的艺术生命如何谢承文也不在意,当然,他事后肯定会跟云秀提一下,云秀要如何操作他就管不着了,这也算是对云秀的一个训练吧,如果她能处理好这些问题,说明她对心性的修行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云秀的视线往谢承文这边扫了一下,谢承文似乎感觉到她那带着一丝歉意的情绪,不过他自己倒是没怎么在意,反正他也不打算去认识这些女性艺术家,这样被忽略了也正好符合谢承文的想法。
这时,走廊里有又人影晃动,谢承文扭头看去,就看见刚才那位小妹又带着一位男士走了进来,这位高大帅气的男士怀里,还抱着一大捧以紫色白色为主色调的花束。
男士的脸上带着优雅的微笑,视线扫了一眼音乐室,然后在谢承文的脸上停留了两秒,随后又不在意的移开了。
进门之后,男士根本没再看谢承文,似乎已经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
只见他带着笑容,直奔女人们聚集的地方,然后大家像是有默契一般散了开来,露出了云秀的身影,以及站在云秀身边,一脸诡异的严钰玲。
那位男士扫了严钰玲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不快,似乎在责怪严钰玲没眼色,严钰玲见状眼神瞬间冷冽了下来,下巴也不经意的轻轻抬起,以俯视的角度看着正在不断接近的男人。
那男人见状不由得一怔,脑袋里迅速的思索起来,想要回忆起这位冷面美女的身份。
云秀只是怔了一下,随即扭头看了看周围神色各异的朋友,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一拽严钰玲的手:
“我们走吧,很晚了。”
严钰玲应了一声,跟着云秀抬脚就走,没有丝毫犹豫。
那位男士迅速反应过来,向侧面迈了一步打算拦住云秀,但是不知怎么回事,脚下一绊,然后一个恶狗抢食扑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撞击声,众人都是下意识的一缩脖子,感觉一种莫名的痛楚从心脏传来。
云秀眼眸一凝,随即有些好笑的向严钰玲看去,严钰玲悄悄吐了吐舌头,然后拉着云秀,一秒都不停留的从男士的身侧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