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时节,庭院里的树枝上都堆满了积雪,红墙青瓦、水榭栏杆,处处都覆上了一层雪。
大街上,那积雪被扫至两边,露出中间干净的街道。
才过拂晓,街上有了卖菜的小贩,还有买菜的婆子姑娘等。
突听得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紧跟着就是肃杀的气氛四处弥漫着。
众人皆惶恐而立。
“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冷硬的声音响起。
接着就是一干面无表情、眉眼冷厉的锦衣卫出现在了街上。
街上的人都低头回避着,大气也不敢出。
直到锦衣卫走了,才有人嘟囔着。
“乖乖,这天儿才刚亮了,又有什么案子要查,大冬天的。”
“你不知道?听说城西出了一桩命案,闹得挺大嘞!”
“我也听说了,查了许久也没有头绪,这才出动了锦衣卫。”
“但是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不是悬空的吗?方才那领头的人是谁?”
“你竟还抬头去看了!你不要命了吗?”
“......”
这厢,锦衣卫一行人腰间皆配着长刀,各个如鬼魅一般可怕,戾气横行。
见领头的是一位面色黑如锅底的少年,看起来年纪不大,模样生得有些轻浮。
他衣裳穿得松松垮垮,眉间带着几分不耐。
“孙大人,当下时辰有些赶,不如策马去城西罢?”
他斜后方有人提议。
孙白潇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急什么,我都不急你倒是急得不行,怎么?要不我这同知的位置给你坐?”
原他就是锦衣卫同知,孙白潇。
因锦衣卫指挥使位置悬空,他便暂时接管锦衣卫。
后边儿那人听他这样说,心里有些不服气,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最后边儿跟着的人听见前边儿的动静,小声的议论着。
“也不知道咱们指挥使到底会是谁,只盼着早些来,免得再受这乌龟王八蛋的气。”
“你可小声些,若是被他听到了,少不了你一顿罚。”
那孙白潇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对下面的人苛刻不已,若失了责,便拉人顶在自己前面替自己受罚,若是旁人办好了差事,他偏生要去抢这一份功劳。
因此,锦衣卫中对他不满的人大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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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
宋明辜蹙着眉头看着少年,“你当真要入太子那方?”
少年低头懒懒散散的系着腰带,“你问了几遍了?”
“不是我说你,你一旦站了队,届时若败了,连累的,可是整个霍家。”
宋明辜有些不赞同,“你方得了解元,明年的春闱还未到来,春闱过了还有殿试,你就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站队了吗?”
当今朝堂分为四派。
一是太子一派,二是三皇子一派,三是六皇子一派,四是中立一派。
“不是你说我是谁说我?”
霍庭玉理了理衣裳,对他不耐烦道:“你这些天拉着我一直说这事儿,我都跟你说得很明白了,你咋就是不听。”
“可是我......”
“得了得了。”
霍庭玉打断了他的话头,“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将霍家考量在内,你不必担心,再者,我走的每一步,都是与祖父、父亲和大伯商定清楚的,你就别操心了。”
他想了想,继续说道:“你还是多想想,怎么将我阿姐拿捏住罢。”
“拿捏我?”
少女漫不经心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屋内的两位少年皆是神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