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鱼小馆的时候,开业大酬宾,老板和伙计都是我一个人,忙前忙后,苦不堪言。
招聘来的人类厨师经常和我抱怨,今天米袋子破洞了,明天烧好的红烧肉被偷吃了。我火冒三丈,发誓一定要抓到始作俑者。
傍晚,趁着小贩还未收摊,我斥资五两银子购入一只号称爆款的老鼠夹。
“这可是号称常胜将军的极品老鼠夹!收你五两银子一点不过分。”小摊贩卖力推销着。
“太贵了,”我还价道。
“算了,算了,就当是交个朋友,我也快收摊了,跳楼价,四两卖给你。”小摊贩说的很真诚。
“行,就它了。”我拿起小贩做样品的那只,付了钱就走了,连赠品都没拿。
不愧是精品,当晚立刻见效,抓住了个老鼠精。
“仙女姐姐,求你放过我,我发誓没有下次。”他百般哀求我手下留情,我勉为其难收他做了伙计,报酬是管吃管住。要求是,不能突然在顾客面前现原形。刚开始做生意时我还是很注重口碑的,不像现在,已经懒得管理了。
“叫你什么名字好呢?”我问老鼠精道。
“我刚修炼成人形,还没名字!”
“耗子,耗子,那就叫浩浩吧!”
“这个名字行走江湖也太普通了,怎么也得叫什么玉啊,风什么的才显得气派。”老鼠精抗议起来。
“那先叫着,等我想到了再给你换。”我真诚地告诉他。
于是,喊着喊着,就再也没给他改过名字。
周围赚钱的菜馆子几乎都是夫妻店,男的管后厨,女的管前厅。开业成本比较低,菜品自然价格便宜,我这又要付厨师工钱,还得付租金,再加上日常花销,若是拼价格,自然拼不过夫妻店。
就这么苦苦支撑了三个月,鱼小馆日日亏损,亏损到我发不出工钱了。
“贺老板,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你拖一天工钱我们全家都活不了啊!”人类厨师闹着要跳槽,没法子,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厨师走了,我只能转让店铺。
就在我把吉屋出租贴在门框上的第二天,浩浩说要介绍个妖给我做厨师。
狐妖来了,修长的手指,如玉竹般挺拔的身姿,你说他是富家少爷我都相信,就是不相信是厨师。他自称浩浩的表亲,在我们仙界,不同种族通婚是很正常的,我对此倒是没有半点质疑。
浩浩说他不善言辞,但是厨艺很好。虽然是只狐狸,可是一点狐骚味都没有。我心想,不愧是两小无猜,这话要是换个人说,不是被清蒸就是被油炸了。
“叫你什么好呢?”我以为他也是没有名字的。
“叫我默默吧。”他的声音如珠玉般清脆,好一个俊朗少年,当厨师真的埋没人才了。
“好。”果然妖如其名,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鱼小馆又起死回生了,每周默默都会翻新菜色,那些富家子弟,贪新鲜的很,常常来光顾,也不问价钱,只图个好玩。我也很好奇,默默怎么这么能耐,但是人家不说,咱们也不好问。只等时间慢慢揭开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