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二爷爷,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别人提起他,大多说他是个情深意重,重情重义的人。还有人说他是傻子。
他那个对象,都死了多少年了,两个人又没结婚,为了一段这样的感情,自己一辈子没娶,连个传宗接代的人后人都没有,值得吗?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秦意可知道秦建设过得有多苦,他心里有一个解不开的疙瘩,所以他接受不了别人。秦意可只是没有想到像秦建设这样一辈子都没所求的人,居然也会有一个心愿。
“是什么?”她十分好奇。
秦建设把碗底的酒喝干净,入下酒碗才道:“希望你早点结婚生子,我好帮你带带孩子。”
秦意可没想到他的愿望居然是这个,当下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即摇了摇头,“是不是天底下的老人都一样啊!”
“怎么,你爸妈着急了,想让你早点成家?”
“呵呵,那倒没有!倒是我爷爷有些着急了。”
秦建设大呼意外:“怎么个情况?”他太了解秦建强了,那货偏心眼子,把老大的孩子当珠当宝的,对老二一家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如今转性关心起秦意可的婚事来了,这怎么能不让他惊讶呢!
秦意可把秦泾明一家子做的那些事儿都说了一遍,气得秦建设脸红脖子粗的,当着秦意可的面开始口吐芬芳,足足骂了五六分钟,骂得那叫一个顺溜。
秦意可都怀疑他是不是早就骂过好多次了,要不然咋能骂得连贯呢,连个磕巴都没打。
“二爷爷,事情都过去了!反正他们的打算落空了,我也没有什么损失,你就别生气了。”秦意可给秦建设倒了一杯酒,“最后一杯啊,不能再喝了。”
“行。”秦建设气愤得很,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好了!都多大岁数了,气性还那么大。”
秦建设抿了一口酒,把筷子拍到桌子上,“我就是看不惯他们一家子那小人得志的嘴脸。我告诉你,你大伯的尿性,都是你爷惯出来的!老糊涂玩意,他又不是就一个儿子,做那么多事儿就不嫌亏心?”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爷我奶那脾气,谁也劝不了。”秦意可特别平静,反正她也不是这两个人的真正亲人,对他们没有感情,更没有期望。
怎么样都无所谓的。
秦建设却是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意可啊,你变了。”
秦意可心里咯噔一声,接着却是不动声色地道:“长大了,看透了,自然也就变了。”
“挺好!”
秦意可紧张了半天,谁知道秦建设却来了这么一句。
“你这丫头,从小心思重,心里头有事儿跟谁都不说,自己一个人在那憋着生闷气。”秦建设嘿嘿一笑,像是想起了特别好玩的事情似的。
秦意可没敢接话,自己是个冒牌货,这种时候还是少说话好。
“你刚来的时候,一天到晚自己在院里捅蚂蚁窝,一天一句话都不说。”秦建设又笑,“我一看你那小样,就知道你这是在家里受了委屈了。”
秦意可恍惚想起了一些画面,好像就是因为纱巾的事情,她和秦楚兮闹了不愉快,秦建强和王铁梅都向着秦楚兮说话,还把她的纱巾抢走了,原主气得哭了好几天。
小孩子嘛,心里肯定不好受。凭什么我的东西非要让给别人!?
“当时可把我愁坏了,我怕你憋出病来,就天天带着你疯玩,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回家还练打拳。把你累得哟,脚都没洗,倒头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