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钰闻言故意暧昧一笑,而后朝她眨了眨眼,就接着道:“这算什么不正经啊。你要听了我的话,得了这个俏郎君,才算是不吃亏呢!”
杜鸳鸳被她说得面颊飞红,忍不住就要过来掐她的腰,两人笑闹了一阵,又好生喝了一会儿酒,顾念着林钰明天清早还要赶路,杜鸳鸳这才嚷着散席,而后两人都嬉笑着由贴身丫鬟扶着,摇摇晃晃回了闺房。
第二天一早,林钰便离开了绛云阁。
绛云阁历来的规矩,姑娘走的时候自己走,饯别只在头天晚上,等到第二天的日头升起,这姑娘就是个自由人了,以往种种,皆可抛在身后,往后就是全新的生活了。
出了闽州城,林钰掀开马车车帘,朝身后的那座城再望去了一眼,回想往事种种,心底里不自觉最后再叹了口气,而后她笑了笑,便放下了帘子,彻底将这座城抛在了身后。
六月下旬的时候,她先来到了番禺城,找霍天行面谈了一番,她这才折向,赶在了沿海一波大风大雨来临之前,往西北方而去。
沿海的这场大风雨一直持续到了六月底,而此时的河西,依旧烈日当空,半点儿风雨欲来的意思都没有。
这几个月来傅玄毅尤其地忙碌,毕竟是袭封的头一年就遇上了这样的灾年,他不仅要忙着河西里外的军务,时刻警惕着北蛮人,以及姚天叙和丁家的余党出来作乱,还得统筹安排接下来的赈灾适宜,同时得兼顾着安稳民心,保证境内的平稳,免得流言四起,百姓们跟着人心惶惶。
好在河西近两年的粮仓都还算充裕,这一年来又连续抄了丁家、姚家、宋家等诸多大户,也可作为补充。此外,还有林钰那边,更是对他倾囊相助。
想到林钰,他下意识就放下了手上的公文,不自觉地发起呆来。
正入神的时候,书房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声,是李星野正在大声喊叫着他,同时道:“让我进去!我有要事与表哥说!再拦着我就真要动手了!”
然后就是李孝无奈又坚决地道:“表少爷,王爷正在忙,您再这样,可就是难为属下了!”
两人说话拉扯间似乎真要动手了,傅玄毅眉头一蹙,顺手合上了面前的公文,扬声就朝外道了一声,“吵什么?有事进来说。”
少年的声音愈发低沉威严,让门外的两人听了,下意识都停下了动作,李孝应了声是,这就让开了脚步,李星野愣了一下,这才整了整衣裳,一个大步往前,推门就进去了。
傅玄毅往后靠在了身后的太师椅上,抬头就问已经站到了书案前的李星野道:“找我什么事?”
李星野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了,他抿了抿唇,眼神里闪过了一丝不忿,而后大剌剌就质问傅玄毅道:“表哥,你是不是要送那个什么杨辛衣回家?”
傅玄毅闻言眉头一蹙,“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