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都住手!”北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窗子边上的竹筒便全被抽了回去。
袁定珊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松气声——她扭头看去,见那些提刀的人全都像被大赦一般扔了刀,坐在地上休息了,不过被白藏“揍”过的全都躺在地上以各种声调各种方言细细地叫着。
“啊!怪不得表妹叫白藏轻点儿打!这些人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呀!”姚成美的脑子瞬间反应过来了。
“不是吧……那刀还能用啊!砍个柴能被柴挫断吧!”姚成林也道。
“教书手笑话了。”北屋里出来了一个年纪和端曾其差不多的男人,只是这个男人没有留胡子,他一身青衣,看上去儒雅的很。
袁定珊仔细看看前面这一位,她试探着问:“金……金学士?”
“唉……书手跟金某去后院儿说话吧!”金学士十分丧气地道。
袁定珊看看这满院狼藉,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白藏退掉指撑,又将衣帽戴好了。
后院迎面是一个池塘,池塘两边有抄手走廊,走廊便直通往花厅,花厅后面看着还像有一个大院子。
花厅那里有女使在走动,从这里还能望到花厅里摆好的客桌。
原来这后面才是金学士家正真的院子,而前面是前不久才建起来的,有些漆都是湿的呢。
花厅里有人摆好了茶汤,金学士一面往里去,一面道:“我就知道那些人不中用,果然,就像金某想的那样,曾其的信我也收到了,可没想到书手的一个贴身护卫就能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太丢人了!”
“金学士收到了端学士的信?信上说定珊什么了?”袁定珊笑笑问。
“也没什么,只是我有求于曾其,他说刚好书手在南湖县,书手能解我心中烦忧。”金学士不好意思地笑笑。
后面跟着的姚成美和姚成林立刻高兴了,若是金学士有求于袁定珊,那他肯定会收自己这兄弟两个为学生的!
袁定珊已经进了花厅,金学士抬手示意袁定珊坐下,他也坐了解释着:“不瞒书手说,我有一位远亲,姓叶,他家里清贫些,偏他又有几分才华,替别人考过两次试,而轮到他考的时候,被人举服了,他终生不能再考了。”
“嘶……”
“咦——”
姚成美和姚成林的抽气声很不合时宜。
袁定珊斜了自己两位表哥一眼,又看向了金学士,金学士又接着道:“他也是想不开,一怒之下便上了巫马山,他爹本来就病着,因着这事,也过世了。”
“啊——”
“唉……”
姚成美和姚成林跟两个口技伎人一样在一旁配着音。
“他母亲带着两个妹妹还有一个奶妈子来投我了,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因为他们当地的官府也在拿他们,我知道他们母女几个是无辜的,可是他们那儿的官府可不管这些;怎么,书手没有收到曾其兄的信么?书手不知道金某是有事要求书手的?”金学士问。